[\"遲宴頷首:“當初我住在劉家的時候,也多虧秦越幫扶著,隻可惜宮廷深深,我怕是不能出去吊唁了,也罷玉兮你幫我帶件禮送去吧。”
她轉頭看了錦瑟一眼,後者很快取出一件小盒子來,打開盒子,是遲宴為數不多的收藏,大多是玉佩首飾,她取出一塊玉佩來,四四方方,什麼都沒刻,玉質倒是上乘的,笑著遞給玉兮,“君子如玉,他當得起這個美名。”
鳳玉兮擦了擦微微濕潤的眼角:“放心吧遲姐姐,我一定會將你的心意帶到的,隻是那劉家大小姐……”
“放心吧,惡人自有惡人磨的,玉兮你是個好姑娘,無需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等鳳玉兮離開之後,遲瑾年不知什麼時候又回到了棲鳳宮中,遲宴請他來彈奏時,他笑嘻嘻的取出一疊奏折來,嚇得遲宴捂住了嘴。
“這東西是怎麼送進來的?”遲宴驚愕的看著遲瑾年,南越皇宮的防衛之嚴密,之前遲瑾年便說過幾乎沒有空子,“難道是皇後身邊幾個忠信在這次動亂中死去,叫你找出的空子?瑾年,你趕緊跟我說說,之前說得好消息是不是這個?”
遲瑾年笑著搖頭:“倒不是皇後那邊出了疏忽,這南越的皇後果真是厲害,難怪宴兒你如今隻能待在棲鳳宮中,宮裏的那些大小門依舊是牢牢掌握在皇後手中,不過這陣子我去查探的時候意外發現了一條通道。”
“難道這南越宮中居然還建有密道不成?”遲宴驚詫,“難道南越百多年來一直都未曾出過什麼大亂子,原來如此。”
“不是。”遲瑾年搖頭,“宴兒,你覺得南越宮中若是有密道的話,會這般容易被人發現嗎?”
遲宴也想到了關鍵,搖了搖頭。
“水路。”遲瑾年也不隱瞞了,索性道出,“之前為了躲避那些追捕的侍衛躲入湖中,意外發現順著湖水往外,居然出了宮,我水性不錯,順利找到了他們,隻是湖水髒汙,我舍不得你陪著,況且如今雲娘身上的傷勢還沒好徹底,你們兩人在水中閉氣不成,怕是要被發現,這才又回來,想著等一段時間的。”
遲宴的目光落在遲瑾年手中的奏折上,精光一閃:“這是你帶來南越的那些人送進來的吧?在南越的皇宮中辦公,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不過宴兒,這裏到底還是危機重重,若是可以,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這裏,帶你回大曜。”
“雖然危險,但是皇後娘娘如今是不敢輕舉妄動的,你就放心吧,等雲娘修養好,咱們找個機會一起走。”
遲瑾年點了點頭,接下裏遲宴頂替了遲瑾年,後者坐在的書桌後辦公,遲宴彈奏著樂曲,雖然功力不比遲瑾年,在那些不懂音律的宮女太監聽來,是差不多的。
南越皇宮的偏門緩緩打開,鳳玉兮緊握著秦盼兒的手坐在轎子中,邊上秦嬤嬤一直在悄悄抹淚。
“玉兮,我不想放過姓劉的,就算她逃到大曜,我也要她死。”秦盼兒語氣平淡,說出的話卻讓鳳玉兮的心劇烈跳動了起來。
打小她也看多了身邊服侍的下人無緣無故失蹤,等聽到那些下人談話時才知道,原來他們都被賜死了。死亡在她眼中是極為正常的事情,畢竟出手的並不是自己。可秦盼兒與自己一般大,為何能說出這種話來?
“盼兒,遲姐姐說劉玉清這種人自有惡人來磨的,你又何必手染血腥呢?再說了,這件事怕是不宜鬧大才是。”
鳳玉兮自然是為了如今京都的安定著想,前陣子皇兄和丞相之間的博弈,讓京城淌血,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皇兄自然是要平定民心的,秦盼兒某種程度上代表著皇家,若是貿然對劉家大小姐出手,怕是會引起朝堂不滿來。
秦盼兒輕哼一聲:“玉兮,難道要因為這種可笑的理由,讓那個女人逍遙法外?”秦家派來的人是怎麼說的,說是劉玉清因為失常錯手殺死了我大哥,居然沒有死刑,你覺得我看得過去?我的大哥,那麼好的大哥,因為這個女人沒了,我難道要看著這個女人用她的心機擺脫死刑?”
鳳玉兮沉默,她畢竟不是當事者,秦盼兒的傷痛她能感受一二,可是想要看著秦盼兒出手,她也不願。
秦嬤嬤這回倒是放下了手:“娘娘,還記得大少爺最後一次入宮跟娘娘你說的話嗎?大少爺最希望的是看到娘娘開開心心的活下去,而不是陷在仇恨中。”
秦盼兒不說話,表情依舊平靜,熟知她性子的鳳玉兮和秦嬤嬤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著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