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瞧見青娘從屋裏出來,錦瑟旁敲側擊才發現原來青娘真是大曜國人,隻是因為被迫害不得不逃離來到南越國,在姑娘眼中,青娘和她同病相憐,鄉音難覓。
至於太醫……姑娘身子不太舒服,請太醫是正常的。
錦瑟完全沒多想,去廚房找青娘的時候沒見著玉兮小公主的身影,她就猜著估摸又去尋那琴師了。
“唉,這琴師也不知道是上輩子積了多少福氣,能被咱們小公主看上,青娘你說,小公主那麼挑剔的人怎麼就瞧上琴師了呢?”
錦瑟十分自然的和青娘談起剛才和姑娘聊的事情。在她眼中,她與青娘同樣是下人,對這捕風捉影的事情是再了解不過。
正切著蘿卜的雲娘手一頓。
“唉,青娘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都切到手了。”錦瑟瞧著那殷紅的血流淌開急忙取出手帕來包裹住雲娘的手指。
雲娘愣了一下,這才感覺到手指傳來的疼意,幹笑了一聲跟錦瑟道謝。
“對了,姑娘請你過去一趟,等會兒我去請太醫,能幫我照顧一下姑娘嗎?”
“自然。”雲娘暢快的答應。
等錦瑟離開後,雲娘簡單整理了一下,往正殿而去,路上遠遠的瞧見遲瑾年,剛想打招呼,鳳玉兮就驚呼一聲從偏殿奔出,興奮的朝遲瑾年走去。
雲娘的目光暗了暗,猶豫片刻,想到自己主子,轉身進了正殿。
“你手怎麼了?”心中有事,遲宴書根本看不進去,瞧著眼前一暗,知道是雲娘來了,這才抬頭。
雲娘連忙把手藏在身後:“沒事,就是剛才不小心,磕了一下。娘娘,奴婢剛才聽到一個消息……”她為難的看了一眼殿外,猶豫著:“不,不知道當不當說。”
“是玉兮和瑾年的事情吧?”遲宴瞧著雲娘臉上的糾結,直接點了出來。
後者一臉驚愕:“娘娘您知道?”
“錦瑟可是我的貼身宮女,這丫頭的嘴哪裏能瞞得住?早上便說了,唉……”遲宴歎息一聲,“雲娘,如今咱們在南越宮中多有不便,玉兮身為小公主,這段時間幫助我良多,這件事還真是難辦。”
“娘娘,奴婢倒是擔心皇上那邊……”雲娘的心稍稍安了下來,隻是提出另一個擔憂。
“瑾年?”遲宴笑了笑,“雲娘,我與瑾年曆經千難萬險才終於能在一起,他能夠為了我不顧大曜國的安危,隻身潛入這南越皇宮,這份心便能證明他的心性了,你又何須擔心?”遲宴說完,看著雲娘還略有深思的模樣,勸道,“放心吧,玉兮這性子我也是知曉的,一向最討厭的就是耍心機,所以瑾年不會被算計的。”
雲娘總算徹底放心:“依奴婢看,還是提醒一下皇上吧,可莫要等玉兮公主彌足深陷的,到時候為難的還得是娘娘。”
這話說的也是有理,遲宴思慮片刻很快點了點頭。
錦瑟的速度很快,不過帶來的並不是遲宴熟悉的太醫,後者倒是對遲宴恭恭敬敬的,幫著看了雲娘身上的傷勢,也開了藥,這才離去。
“青娘,沒想到姑娘這般關心你。”錦瑟有些羨慕的看著青娘,“看起來我得留出點時間跟你學學怎麼做大曜的點心呢。”
為了避免懷疑,雲娘很快告辭回到了廚房,手指頭的輕微傷勢並不影響她的廚藝,聽著錦瑟略微深思的話,她笑著辯解:“姑娘怕是以為我這傷勢會影響性命吧?不過你要是想學的話,有空就過來,我不藏私的。”
錦瑟雖然小聰明,但沒有心機,臉上立即洋溢著笑容,很快點了點頭。
傍晚的時候,流螢閣那裏來人,說是秦貴妃想要出宮一趟,遲宴這才得知原先一直幫著他的秦越到底還是被劉玉清害死了。
鳳玉兮很是感慨:“盼兒怕是要傷心死了。”怕遲宴聽不懂,她解釋著,“自打盼兒入宮後,因為身體緣故很快就被皇兄遺棄了,是秦大哥不遺餘力的疏通,甚至幾度求到我這邊,到底皇兄對盼兒的身子心中有愧,這才給她封的貴妃,建了一座流螢閣,這等殊榮在這宮裏都是頭一份的,哎,秦大哥如今出了事,叫盼兒怎麼辦?”
遲宴回想起當初在劉家時,劉玉清的瘋狂還有秦越的大度,那的確算的上是一個謙謙君子,隻可惜,好人總是不長命。
“遲姐姐,玉兮也算是與秦大哥相交,他去了玉兮於情於理是該去看看的,我打算和盼兒一起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