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鳳玉兮就是因為性子急吃了很多虧,吃一塹長一智,這可是她的經驗之談。
遲宴投以無奈的眼神:“放心吧,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當初她還差點成為犧牲品了呢?如今還不是安穩的活著?”
鳳玉兮點點頭,到底還是不安心,一直注意著遲宴的麵色。
無怪乎她這般,實在是這件事攤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可能這般雲淡風輕的,然而之前麵對王太醫的質疑時,遲宴非但沒急著辯駁,反而問他們信不信她,之後才說出辦法,這在鳳玉兮的想法中,簡直是不可思議。然而它的確發生了。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剛進來的劉美人叫躺在地上已經徹底暈厥過去的小太監嚇了一跳,此刻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即將迎來的結局或許比這個還慘,頓時哭天喊地起來。
人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她劉媛芳不信了,皇上這一個月來獨寵自己,不能為自己網開一麵。她的確是寫了一封信,叫王太醫陷害遲宴,不過什麼與男人私通什麼的,她絕對不認。
“好了。”
淡雅嫻靜的遲宴和聒噪無禮的劉美人對比,鳳棲梧頓時覺得遲宴簡直堪比天上的仙女一般,仔細一瞧,她正撐著腦袋,一點不拘束的坐在那裏,怎麼看怎麼舒服,感覺他與遲宴之間再也沒有隔閡,能夠平等的交流。
這樣的發現讓鳳棲梧很是欣喜,於是他看向劉美人的目光越發不善起來。
隻是到底在喜歡的女子麵前,男人很是擅長掩蓋自己的真實麵孔,麵對劉美人,他不能冷酷無情,反而要溫柔的對待,不過另一方麵,又要顯得公平,總不能叫遲宴吃了虧。
這就有些為難了。
鳳棲梧這麼一吼,劉美人哪裏還敢出聲,當下一臉委屈的看著鳳棲梧,美眸中盡是埋怨和脆弱,那身子倒是柔軟的扭來扭去,宛如水蛇一般。
劉美人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這身姿便是遲宴也不得不欣賞,況且聽聞她乃是教坊出身,學了點伺候男人的本事,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之間,媚態盡顯。
哎,無怪乎這一個月這皇上都寵幸她了,這樣子就是個女人也能被迷惑,更遑論男人了。
她有些同情的看向被拋棄在一邊暈倒的小太監,哎,何苦呢?
這邊鳳棲梧正猶豫著怎麼處理劉美人呢,畢竟後宮這些事情往日裏都不是他過問的,眼下還真有些為難,都求助老太監經緯了。
棲鳳宮門口,張芷蘭領著一群嬪妃進入,因著今日棲鳳宮發生的事情有些多,守著宮門的太監沒多加阻攔。
等到了正廳,一馬當先的翠屏姑姑就是哎喲一聲,身子跳了起來,後退兩步,驚愕的瞧著暈厥的小太監。
“姑姑,掌嘴。”張芷蘭瞧著翠屏在眾人麵前失態,感覺有些打臉,尤其是瞧著遲宴和鳳玉兮看過來,總覺得這兩雙眼睛都帶著嘲諷,心中越發不快。
翠屏連忙給自己甩了十個耳光,她自知在皇上麵前失態,倒是很識趣的請罪:“老奴魯莽,還請皇上皇後娘娘治罪。”
治罪?剛才皇後不是已經讓掌嘴了嗎?如今這般惺惺作態,難道皇上還真能治你的罪?那不是明擺著和皇後對著幹嗎?豈不是說明帝後不和?
僅僅這一句話,便叫遲宴高看了張芷蘭幾分。不過在她眼中,自然是沒有張芷蘭的,看了一眼,瞧著那些嬪妃齊刷刷的給鳳棲梧行禮,漫不經心的移開目光。
“平身吧。”鳳棲梧與張芷蘭不對付幾年了,此刻瞧著她這般惺惺作態也不想看。正想著問一聲她此番來意欲何為時,腦子一動,當下笑了起來:“皇後來的正是時候,劉美人的事情想必皇後已經有所耳聞了吧?這件事究竟怎麼處理,皇後來吧。”
張芷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打那件事之後,她可從來沒有聽鳳棲梧說過這般沒帶諷刺和失望語氣的言語,她一時有些愣住了,不過身邊的流朱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服,這才反應過來。
“劉妹妹的事情臣妾的確是耳聞,隻是這件事究竟真相如何,臣妾還未知,容臣妾仔細問一問。”
張芷蘭忙笑著上前,在鳳棲梧身邊坐下,瞧著他麵上的眉頭一皺,很快展開,張芷蘭感覺整顆心都在撲通撲通跳著。
莫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為何皇上今日態度這般反常?
張芷蘭沒多想,看向跪地的劉美人和暈厥的小太監,自然還有癱在地上,估計已經被嚇傻的王太醫。
“來人哪,將這小太監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