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薛蟠肯定又要感動了,真是兄弟啊,有什麼好事都想著自己,可是讀了那麼多書後,他的想法自然不一樣了,真兄弟是要互相幫襯著建功立業的,整日勾著自己花天酒地的算什麼兄弟?
他有心拒絕,見父親還在與大伯寒暄,絲毫沒有要管的意思,便是知道父親是要鍛煉自己了,他喝了口茶,心裏轉了轉,然後湊到薛禮麵前低聲笑道:“有這等好事?真想去見見,隻是你知道我娘那脾氣,知道我去那種地方又要生氣了,若是氣出個好歹,傷了肚子裏的弟弟,我爹非錘死我不可,唉,不過想想很快要去京城了,想來那裏的姐兒應該也還不錯,到時寫信與你描述一番?”
薛禮見薛蟠還是不為所動,有些急了,高聲叫到:“你也別找借口了,你就是忘了我們這幫兄弟,還想著你要走了大家聚聚給你踐行的,你還不領情。”
“我怎會忘了兄弟!”薛蟠正色到,“你問問我爹,昨天我是撒潑打滾了半天,才磨著我娘答應在家裏擺一桌,大家好好敘敘舊呢,怎麼就是我忘記兄弟了?難道我家的廚子還比不上會仙樓的了?”
薛禮被說得啞口無言,忙陪笑到:“原來如此,倒是我錯怪蟠弟了,我這就去告訴兄弟們,我們蟠兄弟還是那麼爽氣!”
“那就有勞大堂哥了,等定好日子,我便下帖子,到時我們哥兒幾個好好喝幾盅!”
薛謹雖同薛謙在寒暄,卻一直留心這邊的動靜,聽薛蟠應對得不錯,有些欣慰的笑了笑,對薛謙說:“大哥說得對,之前都是些誤會,我們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哪裏會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對了大哥,四弟要回來了,等他回來我們好好喝幾盅。”
“四......四弟怎麼好好的就回來了,可是海運出了什麼問題?”薛謙心裏一驚,這四弟可是同薛謹一個鼻孔出氣的,他若回來,自己謀求的事可就更難辦了,
“海運能出什麼事,是聽說蟠兒的事回來的,你也知道,四弟多寵蟠兒。”薛謹又讓了一回茶然後說,“不過經過蟠兒的事,我真有心不讓四弟再出去了,我現在隻求闔家團圓,平平安安的,其他都不想了!”
你不想可我想啊!薛謙的手指在自己精美的茶杯上滑動,每次來薛府他都恨得不行,很小的時候,家裏隻有他一個孩子,母親時常帶著他在府裏散步,指著一處處精美的亭台樓閣說這些以後都是他的。
不久二弟出生了,不過也是庶子,他倒不擔心,但是隨著三弟這個嫡子的出生,一切都不一樣了,母親每日唉聲歎氣,父親的眼光也不再投向他,他不甘心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了,於是同母親一起搞了很多小動作,也讓薛謹吃了些暗虧,很快父親便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