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大的別墅區,又有百人在場,卻因陸斯年的出現安靜一片,剛才的喧鬧也全然消失,隻剩鎂光燈對著母親和陸斯年。
“關於夫人的不實傳聞,我想在此作證。”
陸斯年口吻沉沉,麵上慣有的風輕雲淡依然未退,“夫人在美國的這四年來,一直都在我醫院靜心養病,我是她的私人醫生,對於傳出夫人婚內出軌等不實傳聞,我想替她澄清和作證,沒有此事。”
“斯年……”
洪秀嫻顯然沒想到陸斯年會到這個是非之地來,麵上都掛著擔憂,生怕自己會連累到他。
被擠在人群中的安暖,聽到後更是木楞在原地一動不動——
陸斯年和母親認識?!
並且在四年前就已經認識了?!!
而她居然都不知道這男人早早就和母親有牽扯。
在場所有人聽了,更是一件事沒緩過來又接著下一件事。
“陸醫生和夫人認識?!”
“請問夫人患的是什麼病?需要再國外治療四年?而且還需要勞駕陸醫生?!”
畢竟,對於陸斯年在醫學界的聲威巨大,且不說請不請的動這男人治療,能不能找到他的身影都是問題。
若不是親近的人,陸斯年很少會親自出馬。
接著,整個別墅門口都亂成一團,問題一個個鋪天蓋地襲來。
對於先前那些扔雞蛋和慫恿洪秀嫻離婚的人,如今全都太平下來。
所有人都圍著兩人,但陸斯年周圍又有其他手下,保鏢將眾人分隔兩片,與洪秀嫻他們保持一段距離。
陸斯年不緊不慢道:“夫人因為婚姻關係患有長期抑鬱症,在我這邊治療四年現已好轉,希望大家能還夫人一片淨心,不要再幹擾她病情。”
抑鬱症?!
原來母親有抑鬱症!
那瀟瀟也有抑鬱症會不會是隔代遺傳?並不是後天因素?
安暖這麼想著,心裏就慌張的很,但想到母親現在病情已經有所好轉,心裏也暫且鬆了口氣。
接著,一群媒體記者不停向兩人發問,但陸斯年都沒再多說,隻是將身上的風衣脫下披在母親身上,護送她上了車……
對於他來說,仿佛來這裏隻是為了為母親解圍和澄清。
先前那些不良傳聞也就此消停。
安暖不放心,見母親上了陸斯年的車離開,連忙攔下先前打的那輛被堵在人群中的出租車,跟著陸斯年的車一路到了醫院。
因為不願認識自己,安暖也不敢上前相認,生怕母親又會被自己嚇跑。
隻得一路偷偷摸摸尾隨在兩人身後,一起進了陸斯年辦公室。
陸斯年辦公室大門微敞,安暖沒進門,隻是站在門口悄悄打量著裏頭那兩人。
“夫人,你還傷在哪裏了?我給你包紮下傷口。”
陸斯年邊說邊拿出藥箱,又在辦公室裏的洗手間裏洗了塊溫熱的毛巾替洪秀嫻擦拭頭上以及身上的雞蛋液。
“斯年,今天真是麻煩你了,多虧有你給我解圍。”
母親麵上很憔悴,還混雜著髒物和血液粘稠在一起,顯得整個人愈發蒼老落魄。
但聽兩人說話,應該也是認識很久了。
想必陸斯年方才替母親解圍時說的話不假。
“夫人見外了,我也是看到今天新聞有報道,就著急趕來看你會不會出事。”
陸斯年將母親麵上和頭發上大致清理幹淨後,就四下為洪秀嫻檢查傷勢,好在隻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
陸斯年取出紗布和紅藥水道:“夫人,你哪裏不舒服告訴我,我給你上藥。”
“曖,真是有勞你了斯年。”
說著,母親好似在陸斯年麵前一點都不避諱自己傷勢,從頭到腳哪裏疼著都會和陸斯年說。
隻是洪秀嫻每每撩開袖管和褲腳管,安暖都可以清楚的看見母親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一部分是新傷,還有一部分是舊傷,疤痕未退,深深淺淺的刻在皮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可以說,母親的身上幾乎沒有太多完好的皮膚。
不是有刀劃破皮膚,就是有煙頭躺在身上,或者就是不知道從哪裏磕破的痕跡,總之各式各樣的傷口全在母親身上。
安暖看著都疼,心裏的怒火都開始隱隱燃燒著……
“夫人,這些天您別回別墅了,就住我之前給你安排的公寓吧?”
陸斯年邊為母親手臂上藥,邊提議:“雖然已經澄清了您清白,但外頭風波依舊很大,等緩上一兩周後再去如何?”
“好,我都聽你的,隻是又打擾你了。”
洪秀嫻麵露愧疚:“在美國治療那段時間,都一直在你那邊白吃白住還有人伺候,現在回國還得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