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不到我居然栽在了一個臭丫頭的手裏!”
他惱怒地垂下了頭罵道。
就這樣,綠水城的叛亂毫無懸念地被鎮壓下去了。烈烈晨風中,馮章帶著軍隊登上了綠水城的城樓。
“國師啊,那個鄧雪跑了。”
鞏清涵走到他身邊,告訴他道:“看在她一個姑娘家不容易的份上,所以我就讓她跑掉了。”
“我知道,把鄧爽送到楊元帥手裏時,我從半空中也看見了,一個人騎著馬往南跑了吧?”
馮章點點頭,並不以為意,“隨她去吧,一個小姑娘能翻出什麼大浪來。攤上這麼個爹也是她的不幸。對了,清涵,那個藥盜的法寶袋在你手裏吧?”
“國師問這個做什麼?”
鞏清涵眼珠子往別的地方胡亂看著,有些底氣不足地說:“妖人的東西留著也沒什麼用處,不如讓我拿去玩好了。”
“你這丫頭。”
馮章笑了,指著她道:“這個藥盜,修的是子虛烏有術,別看他的法寶挺多的,但是一旦被人抓住了,法力就會失去。那法寶袋子就成了沒用處的東西了。不信你拿出來看看。”
“什麼?”
鞏清涵不太相信,她真的掏出來去看,果然空空的一個癟袋子,沒有了夜晚看見時的光彩。
伸手再往裏麵一探,什麼都沒有。
“都說了吧,這種邪魔外道,哪裏能維持長久?”
馮章笑嗬嗬地拿過她手裏的空口袋,往空中一丟,頓時升起一團火焰,一下子把袋子燒成了灰燼。
“好啦,這裏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也該繼續前行了。”
馮章轉身對周圍跟隨他的軍官們說:“勞煩告訴你們元帥,就說某還有事,就不耽擱了。妖人已除,這裏由他自行處理吧。清涵,走了。”
說完,他腳下生雲,直接從城樓上飛去了。
鞏清涵見了,也不敢怠慢,趕緊騰雲駕霧的跟了去,一起消失在半空中,驚得周圍所有的人都紛紛跪下來,以為國師和清涵都是仙人下凡了。
離開了綠水城,馮章才漸漸落下地來,撿了一條羊場小路,往前走去。
“國師……哦,不,公子!”
鞏清涵見他落地,也趕緊跟著落下來,快步追上去道:“前麵是什麼地方了呢?”
“前麵是白土城了。”
馮章遙遙地指了指前麵,鞏清涵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才看清不遠處已經隱隱出現了城池的影子。
“這個城市百姓最好念佛。”
馮章一邊走一邊給鞏清涵解釋說:“但是這個城市卻也是妖氣最重的一處。”
“這倒是有趣了,一個信佛的城市卻成了妖氣最重的地方。”
鞏清涵聽了直發笑:“那他們信的是什麼佛啊,難道是妖精佛嗎?”
“有時候盲目的信仰還不如什麼都不信。”
馮章一邊說,一邊疾步往前走去,同時轉頭對她說:“佛的本意是開導世人不要執迷不悟的,是勸人向善的。但是世間有許多愚夫愚婦,把佛當做他們求財求利的便利,以為佛就像人間的貪官,隻要燈花香燭地供奉討好,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因此他們在外麵大膽放心地作惡,回頭一柱高香,一桌佳肴就以為能夠賄賂神佛期滿自己的罪行了。像這種信佛,如何能夠真的得到所謂的庇佑?不過是自欺欺人,掩耳盜鈴罷了。神佛不來,而貢品總是要有人來享受的,就好像空著屋子總會招人來住。一些邪靈就抓住他們的貪欲,假扮神佛乘虛而入了。所以,這個城市的罪孽,應該說是他們自己找的。”
鞏清涵聽了他的解說,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最後恍然大悟:“我懂了,公子,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城市的人都是佛口蛇心的虛偽之徒,什麼善事都不做,但是卻想憑這幾支香燭坐享其成的得到福報。是吧?”
“也不全是,隻是這裏的愚人的確太多了。我一時解釋不清。你跟著我往城裏去看看就知道了。”
馮章說著,見城門已經在眼前了,就拉了鞏清涵走進了城門裏。
一走進城裏,就聞見一股子線香的味道,這味道飄得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好像家家戶戶都在燒香一般。
左右看去,那來來往往的行人,無亂男女老少,無不手上戴著一掛佛珠。
但是這個城池的百姓卻並不因此吃素,隻見這裏該有的肉鋪酒肆一樣不少。
鞏清涵四下張望著,一邊跟著馮章隨意走著,突然聽見前麵不遠處傳來一個婦人潑辣的罵聲:“老不死的東西!整天的除了吃什麼都不會幹,連個孩子都看不好,要你在這裏做什麼!我們家很有錢嗎?養得起你個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