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拙成想不到鞏清涵居然說能幫他,驚訝之餘忍不住欣喜激動,聲音都打著顫了:“你,你,你是說,我的孩子,我的愛奴兒他還有救?”
“差不多吧,事不宜遲,你快去把他的衣物或者鞋子給我一件吧。”
鞏清涵目光堅定的像在打包票。
“好,好,你快隨我來。”
霍拙成趕緊拉著鞏清涵的手,把她帶到一處靜雅的小院子裏,那裏麵有一座房子,推開門來,隻見裏麵擺著一排排的貨架子,上麵擺放的有各種各樣的小孩子穿的鞋子,也有疊好的漂亮衣服,霍拙成隨手從最前麵的架子上拿下一雙小孩子穿的虎頭鞋來遞給她道:“這裏全都是小犬所穿衣物。這雙鞋子正是小犬害病那天穿的,自從他病倒在床,再也沒下過地,我們府裏的規矩,上床睡覺要用睡鞋。除非起床。所以,這雙鞋子一直沒再用,被丫頭們收拾幹淨了就收在了這裏。”
“都已經洗過了啊。”
鞏清涵皺了皺眉頭,一旁的霍拙成有些擔心地說:“是啊,生病時所穿的衣物沾染晦氣,所以按照我們這裏的風俗給他清洗過了。怎麼,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雖然這樣會有些難度。不過還能用。”
鞏清涵拿著那雙虎頭鞋子,對霍拙成道:“還麻煩大哥你在外麵守著吧,關好門不許任何人進來。我弄完自己開門。”
“那好,有勞賢妹了。”
霍拙成現在救子心切,雖然對鞏清涵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是病急亂投醫的他顧不了許多了,趕緊應諾一聲,走了出去,關好門親自按劍守衛在門口。
鞏清涵見他走出去了,便拿著那鞋子,就地盤腿坐下來,把鞋子放在自己盤著的腿上,雙手打了一個桃心般的結,閉上了眼睛。
她一合上眼,元神就在黑暗中出了竅。
她低頭看看自己一動不動的肉身,彎腰對腿上放的那雙虎頭鞋吹了口氣說:“鞋子啊鞋子,帶我去看看你帶著你主人出事前走過的那一天吧。”
鞋子被她一吹,馬上散發出金燦燦的光華,然後那光華越長越高,最後化作一個半透明的小孩子模樣,穿著這雙虎頭鞋,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
鞏清涵跟著也跑了過去。
隻見那鞋子在黑暗中突然跑進了一片光明裏,鞏清涵定睛一看,隻見四周一片柳暗花明,熟悉的亭台樓榭無一不表明,這裏是將軍府的後花園。
然後就看見那孩子嘻嘻哈哈的在花園裏追蝴蝶玩樂,突然一陣刺鼻的腥臭味兒撲鼻而來,隻見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隻盤子那麼大的紅色蝴蝶,火紅的翅膀好像血一樣刺眼,不停翻飛的翅膀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發出五彩的光華,看上去十分的美麗。
然後就看見那孩子嘻嘻哈哈的去追這隻大蝴蝶,那大蝴蝶也不怕他,居然越來越靠近這孩子,當小孩子的手拍在蝴蝶翅膀上的一瞬間,突然一道刺眼的紅光;隻見這小孩尖叫一聲,就倒在地上,摸過蝴蝶翅膀的手飛快的腐爛了,變得發黑發紫,疙疙瘩瘩的起了許多膿包,而那蝴蝶卻往另一個方向飛去了。
“就是這家夥了。”
鞏清涵看了一眼地上漸漸光芒消失變回普通虎頭鞋的那個假孩子,也就不再管他了,快步去追那隻詭異的紅蝴蝶,隻見它往後花園的東牆邊飛去,一閃就不見了。
四周的景物漸漸模糊,一切又恢複了剛才閉著眼睛一無所有的黑暗空間,鞏清涵的元神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裏睜開眼睛,一下子站起來把鞋子放在一邊道:“果然是那邊有問題。”
鞏清涵低頭想了想,暗自道:如果我就這麼冒然走出去,直接去那個地方,隻怕此人會利用撒潑狡辯抵賴。我應該先悄悄過去,想辦法套出她的話來,不然,隻怕會打草驚蛇。
主意打定,她再次靈魂出竅,搖身一變,化作一隻小小的蒼蠅,按照她幻像中所見的路徑,離開這個房子,越過後花園,來到了那花園東牆的隔壁。
隻見這裏也屬於將軍府,但是卻是一個四麵有粉牆包圍的小院子,院門上有一個匾額,寫著‘靜心齋’三個字。
那青的瓦、白字藍底的樸素牌匾,漆黑的大門,看上去都十分的清淨嚴肅。
鞏清涵穿過這道門牆,隻見裏麵地上鋪著幹淨的青石板,院中種著一棵高大的桑樹,東西麵是兩排小巧幹淨的偏房,正對麵是一間堂屋。
這裏沒有種植花草,除了院中間的桑樹,就看不見一絲別的綠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