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下不為例!尉遲玨,你敢這麼耍我,一定會後悔的!
此時的謝曼香麵沉如水,眼中殺意大盛。
而這樣的表情神態,全然落進一旁的謝曼青眼裏。緩緩的,她唇角上揚,勾勒出一個陰冷詭譎的弧度。
不錯,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個衝動愛惹事的妹妹會針對那大梁公主做出什麼事情來。她也暗中派人一直留意著妹妹的動向。之所以未出麵阻止,一方麵,她想要試探。試探尉遲玨對那個大梁公主的所謂‘情意’究竟是假是真;另一方麵,她希望這件事被鬧大,甚至鬧得越大越好。隻有這樣,尉遲玨和她的那段‘過往’才會被更多的人知曉。而她需要的,恰恰是輿論可能帶給尉遲玨的巨大壓力。
為了平息輿論,到最後,尉遲玨隻能娶她。這正是她最想看到的結果。
至於那位大梁公主 ……
從一開始,她就沒把這位遠方來的‘客人’看在眼裏。她要的不過是太子妃的尊榮與地位。管他尉遲玨真正喜歡的是誰。
~~?~~
這兩日,蘇毓菀被尉遲玨勒令待在房中休養,連房門都不得踏出一步,可是把她憋悶壞了。
說起尉遲玨來,別看他平時對她溫柔體貼,可一旦強硬起來,他的男子氣概便展露無遺。有時更是霸道得蠻不講理。
“讓你調查的事,怎麼樣了?”
這日,房中隻有她和蝶舞兩個人,蘇毓菀便放心地詢問起來。
蝶舞露出一抹慚愧之色,搖了搖頭,“我們的人是混進了皇宮不假,可卻再難有所進展。說來也怪,即便皇帝寢宮護衛周密,像現在這樣防護得密不透風也實在是過於誇張了。我們的人曾想偽裝成醫官接近北興曜皇。卻打聽到,近來,替北興曜皇診治的禦醫隻有一位。似乎,北興曜皇很信任他。除了這位禦醫,其他人根本難以接近曜皇寢宮。如此,調查的事也就不得不暫時擱置了下來。”
蘇毓菀聽了蝶舞的一番述說,一雙點漆似的黑眸閃過些許意味不明的笑意。
如果說先前她隻是懷疑,那麼此刻倒是幾乎可以肯定了自己的揣測是真。曜皇的所謂‘病重’果然另有隱情。
“既然曜皇隻讓一位禦醫診病,我們就想辦法,叫這位禦醫進不了宮。”
看到女子唇邊緩緩流瀉而出的一絲狡黠笑意,蝶舞知道,小姐已經想出辦法來了,不禁好奇地問道:“小姐的意思是 ……”
“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蘇毓菀含笑地挑眸看她。
蝶舞瞬間領會,不由跟著笑起來。
小姐真是古靈精怪!的確,既然隻有那一位禦醫可以接近曜皇,她們不妨讓這位禦醫‘患病’在家。曜皇的病總得有人治吧,隨之就會有其他禦醫頂替而上。這也就給了她們可以鑽的空子。
這幾日,尉遲玨似乎格外忙碌。一把,隻要他在太子府,就會騰出一部分時間來看蘇毓菀,或陪她聊天解悶。可是這幾日卻連個影子都沒有。
蘇毓菀不便去問。好在,這北興皇都也有他們的人。有些事,自然而然也能傳進她的耳朵裏。
“聽說是太子殿下的兩個兄弟聯合起來,打著清君側的旗號,欲發兵北上。”蝶舞一邊為她剝著蜜桔,一邊說道。
“名頭呢?”蘇毓菀淡淡問道。皇子起兵,這事非同小可。出師無名,則就成了‘叛亂謀反’的亂臣賊子。驕傲如容華,當初起兵占領皇城還為自己想好了出師之名,自稱要保護皇上,防止玉衍和幾位野心勃勃的皇子皇叔覬覦皇權 ……
“似乎,起兵的兩位皇子懷疑曜皇病得蹊蹺,懷疑是容貴妃和太子裏應外合,一麵給曜皇下毒,一麵暗中把持朝政。尤其,容貴妃身份特殊,就更成了他們的話柄。”
接過蝶舞遞來的蜜桔,掰下一瓣送進嘴裏,甜蜜的滋味瞬間占據味蕾,讓她滿足地笑了笑。想到眼下尉遲玨要麵臨的緊張局勢,嘴角笑意卻又即刻斂去。
“哦,對了,還有件事……小姐不是吩咐奴婢想辦法讓那位宮廷禦醫進不去宮呢。有人倒是比奴婢更快地下手了。”
一瓣蜜桔已送到了嘴前,聞言,蘇毓菀動作一滯,“你的意思……除了我們,還有人懷疑曜皇病勢蹊蹺?”
蝶舞點了下頭。
蘇毓菀的眸子掠過一絲複雜的深沉,浮光掠影,瞬間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