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是奴婢。”
蝶舞的到來,讓蘇毓菀頓時感覺如同得到了千軍萬馬。雖隻有一個蝶舞,但蝶舞的本事卻是不小。否則,也不會混進宮裏來神不知鬼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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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華不會輕易把人讓出來,這一點,尉遲玨早有所料。不過,對方的動作倒也實在很快。
大殿之上公開要人的第二天,容華特意請了尉遲玨入宮。
“北興太子有意聯姻,朕心甚慰。今日特將幾位皇妹喚來此處,供北興太子擇選。”
尉遲玨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這容華防他防得還真是滴水不漏,竟絕口不提昨日一事。
“陛下,我以為我已經在昨日道出了我的心意,還望陛下成全。”想裝傻?可沒那麼容易。
容華眸子微微一閃,似有不悅在眼中凝聚,然而說起話來,依然是淡若微風的語調。
“這幾位俱是朕嫡親皇妹,斷也不會辱沒了太子的身份,就請太子從中挑選出一位吧。”
這話乍一聽來並無異樣,但若細細地沉吟斟酌起來,卻是別有一番用意。說這幾位嫡出的公主不會辱沒了尉遲玨的身份,一定程度上其實是對尉遲玨的警告。他若再敬酒不吃,那他們大梁也就不必再和善待之。
尉遲玨靜默不語。眼眸低垂,眸光隱晦,似在暗暗做著計較。
容華也不急,隻就耐心等待他把得失利弊想得更清楚仔細。畢竟,為了一個女人而不惜同他大梁交惡開戰,真的值得嗎?既是太子,來日就是要成為北興國主宰的人。他需要從現在就學會做一個‘明君’。
“就……你吧!”
尉遲玨在三位公主裏選出坐在中間的一位。
容華循著他用手指出的方向看去,原來是他最小的妹妹容箐。
“箐兒,還不謝北興太子抬愛。”
容箐聞言,朝尉遲玨盈盈一禮。雖隻有十五歲,年齡尚小,卻顯得落落大方,絲毫也不見局促拘謹。
其他兩位落選的公主俱是用一種類似於羨慕的眼光看著容箐。要知道,嫁給北興太子為妻,說不定過上一些時日就會成為北興國母。更何況,這北興太子麵如冠玉、儀表不凡。這般優秀的男子,在她們大梁也挑不出幾個 ……
容華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尉遲玨。表麵上看,他像是迫於自己給予的壓力不得已從三個公主挑選出一位,這也恰恰與自己的初衷不謀而合。可他總隱隱覺得不對。若是尉遲玨這一趟來真是為了菀菀,又如何會這麼輕易就放棄?
不管怎麼樣,尉遲玨選了容箐,容華也隻得暫時放下疑心,命令宮中即刻籌備起箐公主和親事宜。看樣子,是想盡快把尉遲玨這個‘瘟神’送走。
同一天,太後宮中來了位不速之客。
白苒看著眼前笑意瑩然的女子,目光閃了閃,眸底顏色不覺跟著一深。
“你來幹什麼?”她問得倒是幹脆。
蘇毓菀聞言,淡淡一笑,“我在宮裏待的時間不短,仔細想來,卻還不曾來給太後請過安,實在是不應該。”
“哼,你我之間何須這種虛偽客套?”
白苒看她不順眼,就連虛以為蛇陪演戲的心思都沒有,說起話來爽脆直接,半分情麵不留。
“太後說得極是,其實我也不願如此。今天來,是有個請求,萬望太後應允。”
“請求?你認為我會幫你?”白苒噙在唇邊的一絲淺笑包裹著濃濃的譏諷。
“太後一定會幫我。”
女子信誓旦旦的口吻勾起白苒的一絲好奇,“哦?你憑什麼這麼說?”
“就憑……我了解太後娘娘。”
白苒毫不掩飾輕蔑地笑了笑。了解她?
蘇毓菀無視白苒麵上浮現出的絲絲譏誚,隻就自顧自地說道:“潛心蟄伏了這許多年,如今一朝得勢,好不容易享受了大權在握的滋味。太後娘娘真的願意把後宮之主的位子拱手讓人嗎?”
聞言,白苒唇邊笑容凝固,微挑著眉看她,聲音不覺冷了幾分,“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太後娘娘如此聰慧,會不懂嗎?”蘇毓菀似笑非笑地說。
“你敢威脅哀家?”
“談不上威脅,純粹就事論事罷了。”蘇毓菀笑了笑,眼底眉梢的神色依舊溫潤,卻莫名給人一種凜然之感。
白苒是聰明人,豈會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如果自己不肯幫她這個忙,一旦蘇毓菀留在宮中,說不定再過不久就會入主中宮。而她與自己仇深似海。到那時,這後宮怎還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