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蘇毓菀為,淡淡聲音不起一絲波瀾。
“是禁軍。聲稱奉了新皇之命,要帶蘇公子進宮問話。”
“什麼?”
“什麼?”
容鈺和蘇沫兒同時發出驚呼。不同的是,容鈺的驚呼來自於對蘇瀾芓這個人的關切,而蘇沫兒則單純針對事。
蘇沫兒霍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臉色一沉再沉,“那個卑鄙小人想幹什麼?不是菀姐姐,他的目標卻是蘇公子嗎?”
蘇瀾芓與她的想法剛好相反。他倒認為,容華做出這樣的事無非是為了引菀兒入宮。他必然早料想到菀兒不會輕易入宮,才想出在他的身份上做文章。
此時,蘇毓菀溫熱的指腹一下一下輕輕摩挲著茶杯上的紋路,眼中露出一抹深思。
當初,容華為了她決定替蘇家平反。今時今日,為了她又要推翻先前所說嗎?
一旦蘇家再被烙印‘有罪’的標簽,哥哥也就成了‘漏網之魚’。容華是想利用這一點,逼她現身嗎?
“我去會會他們。”
此話一出,容鈺和蘇沫兒再次難得一致提出發對。
“不行!”
“那怎麼行?”
異口同聲的兩人相互看了眼,蘇沫兒緊接著一個箭步躥到了蘇毓菀麵前,斬釘截鐵說道:“菀姐姐你不能去。誰知道那些人安的什麼心?”
蘇毓菀卻不似她想得那麼多,嘴角勾起一個輕描淡寫般的微笑,淡然說道:“這裏是大將軍王府,而我是這裏的主子。那些人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見蘇沫兒還要再說,蘇毓菀搶先一步說道:“何況,新皇剛剛登基,一定不想在這時候給臣民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要知道,輿論的影響力可是很大的。容華是個追求完美的人,尤其注重聲譽。絕不想在新朝伊始就無端落個‘苛待兄嫂’的名,抹黑自己。”
蘇沫兒癟了癟嘴,輕歎一口氣,“反正我總是說不過你。”她這位菀姐姐,口才好著呢。就算再說下去,自己也一樣說不過她。既如此,她還是省省口舌吧。
站起來的同時,蘇毓菀看向哥哥,眸子莫名一緊。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蘇瀾芓也站了起來,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別擔心,我從後門離開。”雖然他不懼與容華正麵交鋒,卻不願自己成了那容華捏在指間的‘棋子’,利用他肆意威脅菀兒。
蘇毓菀微笑著點了點頭。隻要哥哥能安然離開,自己也就沒了後顧之憂。
在蘇毓菀去到前門與禁軍統領周旋的同時,蘇瀾芓則試圖悄然從後門離去。
聽到身後緊緊跟隨的腳步聲,蘇瀾芓濃眉一皺,停了下來。轉過身,冷厲目光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無情射向一副無辜表情的女子。
“你別惱。我沒有要跟著你。隻是想看到你平安離去。”被男人的眼神嚇得心頭一抖,容鈺忙不迭做出解釋。
她真的沒想跟著他,隻是因為擔心……
“別跟來。”蘇瀾芓冷冷地甩出三個字。他可不想身邊跟著一個‘拖油瓶’。
容鈺眼神有些受傷,卻還是點了點頭。
他就那麼討厭自己嗎?
沒有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憂傷,蘇瀾芓微微眯了下眸子,不想計較心中那一絲絲不忍從何而來。轉身,在管家的引領下,他快步離去。
後門,原本以為通過後門可安然離去。不料想 ……
“看樣子,蘇公子是沒聽明白咱們陛下的話。”
剛被提拔上的禁軍副統領陳明傑安全就是容華的一條狗,對容華可謂是‘忠心耿耿’。
蘇瀾芓冷冷一笑,神色間透著一絲桀驁,“你們陛下想找我談話是他的事。願不願意赴這個約,就是本公子的事了。”
他口中的‘你們陛下’明顯有劃清界限的意思。
陳明傑表情僵了僵,眼睛裏隱隱透出一絲寒芒,“這可由不得你。不去,即為抗旨。蘇公子可別逼著我等動手。”
“抗旨?抗誰的旨?抗你們那位陛下的旨嗎?”蘇瀾芓斜勾起的嘴角帶出一個充滿諷刺味道的冷笑。
被他一再挑釁,陳明傑這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禁軍副統領漸漸有些怒了,眼睛眯了眯,威脅道:“蘇公子執意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
看著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蘇瀾芓唇角勾起的冰冷中隱過幾分厭惡,眼尾不經意地略略勾起,一時間,風流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