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楊道濟有些好奇了。
寶珠笑的更加調皮:“殿下真個不知?莫要明知故問。”
楊道濟當然猜的出來,方才不過是一時口快,見寶珠笑得嬌俏,頓時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不許殿下插手,自然是因為對自家有好處,殿下隻管坐視,若寶珠無能,事態失控,到時再請殿下幫忙滅火罷。”
雖然知道寶珠不過是一時謙辭,楊道濟卻答的很認真:“這個自然,到時盡管叫人去順意齋說一聲,我自然就知曉了。”
“多謝殿下。”
楊道濟點了點頭,頓了頓又道:“不過,這與西北糧餉,又有何幹?”
“哦,這個嘛,那人算計了我,我總要回報一二。但我這個人最是愛以德報怨的,所以準備給他個機會叫他報效一下朝廷,到時西北的軍費,總能幫殿下籌措出來,也算是報答殿下兩次幫我的恩情了。”
聽著寶珠鬆快的聲音,楊道濟心中一震。
國庫空虛一事,他知道的很是清楚,所以才心中憂急。
去年武朝大勝瓦剌,雖將南侵的瓦剌大軍趕出了西北,但因為補給不利,再加上人心不齊,喪失了追擊的大好時機,楊道濟至今痛心。
而且,瓦剌狼子野心,多年來已成為武朝的心腹大患,若不能狠狠地收拾了,隻怕這一兩次的大勝,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到那時,不得不戰,人力錢糧,反而消耗的更多,依著楊道濟的心思,就要乘勝追擊,一口氣將瓦剌打趴下,這才是一勞永逸。
可是,他這次回京覲見父皇,痛陳利害,但父皇卻不置可否,楊道濟再是心急,也無可奈何。
所以,在申閣老生出退意之時,他才想著將餘少鈞推上戶部尚書之位,畢竟餘少鈞是個主戰派,有他在,他要主動出擊瓦剌的事情才可能會為現實。
但餘少鈞雖能幹,也不可能一上任就籌措出大筆軍費,所以聽到寶珠說起這個,楊道濟的反應才這般激烈。
也許,對麵這個同朝政大局一點也掛不上鉤的姑娘,真的能夠幫自己。
楊道濟的目光熠熠生輝,再次叫寶珠生出了如坐針氈之感。
所以她也沒說話,兩隻眼睛隻盯著水中荷花看了又看。
楊道濟敏銳地察覺了寶珠的心思,他頓了頓,才解釋道:“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嗯,”寶珠點了點頭,便道:“我知此事事關重大,不敢胡言亂語,殿下但請放心,五百萬兩銀子,總是有的。”
五百萬?
楊道濟深深地看了寶珠一眼,卻見她仍是淡淡的模樣,好似說著繡花畫畫一般,舉重若輕,毫不在意。
“你,很希望打仗?”楊道濟忽然道。
他想知道眼前這個姑娘,到底是怎麼想的。
寶珠歎了一口氣,道:“我怎麼會喜歡打仗呢?我一介弱女子,倘若盛世,倒還可求一處安穩之地,若是亂世,真是安身立命都求不得,所以,我不喜歡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