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跟上她!”
慕夜臣望著那個搖搖晃晃的身影,轉身命令著南冰。
荒涼的盤山公路上,安若琪那搖晃的身影幾乎要橫跨過整條路,從左側走到右側又拐回來,完全像是在走“S”曲線一樣。
緊握著方向盤的南冰隻能小心翼翼的跟在安若琪的身後,“先生,安小姐對您的誤會好像很深。”
剛才慕夜臣跟安若琪的對話他聽的清清楚楚,“如果她知道您是冒著多大的危險才來到這裏,知道您把她的安全看得多麼的重要,可能就不會如此埋怨您了。”
慕夜臣那好似是與生俱來的冰冷的眸光隨著前方那個晃動的人影而移動著,抿起的薄唇,他淡淡的扯動著唇角,有些苦澀,“我寧願她是怨我的。”
“可是先生,您明明,明明。”喜歡她。
後麵的幾個字南冰沒有說出口,在慕夜臣的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了,起初有些事情他還看不懂,可是,慕夜臣卻是把安若琪的命看得比他自己比二少爺的命都重要,他的眼睛又沒瞎,怎麼會看不出來一向是冷漠的先生也動情了。
“南,天使與魔鬼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有些人也隻適合遠遠的望著。”
南冰明白,也就不再多言,隻是有些心疼慕夜臣。
盤山公路很長,長到安若琪已經不記得走了有多久了。
使勁的裹著衣服,她的腳步輕飄飄的,整個人更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軟綿綿的,抬頭,遠處天邊照耀過來的陽光不亮,卻是耀的她眼睛疼。
胸口一陣陣的堵得難受,她在氣什麼,心裏呢喃著問她自己。
是氣慕夜臣的殘忍,還是氣他將她的命視為螻蟻一般?
她說不清,真的說不清,搖晃著頭,連同著身體都搖晃的越來越厲害,多走一步都是那麼的艱難,下一秒,她已經直直的倒在了盤山公路上。
“安小姐!”
南冰大喊一聲,已經踩下了刹車。
慕夜臣卻是在車子還沒有停穩的時候衝下了車,匆忙的腳步停在了安若琪的麵前,很是小心翼翼的將她給抱到了車上。
望向那頭發淩亂、衣服髒亂、滿臉淚痕的安若琪,別說是慕夜臣,就連南冰都有些心疼了。
今天的安若琪還真的是遭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沒有幾個人是從小聽著槍聲長大的,沒有幾個人能夠親眼看著別人在自己的麵前死掉,更何況是一直養在溫室中的安若琪。
透過後視鏡,南冰望向車後座的情況,入目的是那專注的看著安若琪的慕夜臣,是慕夜臣那少有的溫柔的時候。
他那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落在安若琪的額前,為她整理著那濕濕的淩亂的頭發,撥開後,也隻是看到了那緊緊的皺在一起的眉,即使是在這樣的狀態,她似乎依舊沒有辦法得以輕鬆。
他的手指在再次落下時卻是驀然的收住了,因為他那麼清晰的看到一行眼淚順著安若琪的眼角滑落到那長發中,那麼深,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