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這樣看著我,是懷疑傅懷禎的醫術?還是巴不得我中毒快點死掉呢?好黑的心呢!”
“你……”我緊咬著紅唇,心裏卻在咒罵著為什麼他就不為此長睡不醒呢?醒來就氣人,我就是討罵才來這裏被他奚落的。深呼吸一口氣,我讓自己氣得發熱的腦袋瓜子冷靜下來,轉身,準備回房。
“二嫂,你回去了?”
難道還留在這裏給你奚落不成?我又不是自虐沒事幹。
我不說話。
“二嫂,可否為我倒杯水?”
陸靖譽,你是發燒又不是斷腿,憑什麼倒杯水這種小事也要要幫?
我繼續當沒聽見。
“哎喲哎喲,頭怎麼這麼疼……”
這是騙人的,快回房裏去,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嘶……”叭的一聲,就再也沒有陸靖譽叫囂的聲音了。
我心一慌,轉過身,就見他抱著頭,倒在床上,一襲黑發像一件破碎的衣服,散落在他身邊,看不見深埋其中的臉,可卻見那顫動著的肩膀,似在隱忍著什麼。
我心裏大叫不好,“陸靖譽。”不是真出事了吧?提著裙擺,蓮步加快,來到他的身邊,“陸靖譽,你怎麼,沒事吧?陸靖譽……”
沒料到,一隻略帶炙熱的大掌出其不意的擒住了我的手腕,收緊的五指,如同被人上了鎖,瞬間讓我失去了自由。
他噙笑的眼睛,一抹名為嬉笑的情愫正在他眼底慢慢溶化。
“捉住你了。”開心的口吻,就像孩童之間捉人的遊戲一樣那般爽朗愉悅。
“你……”我呼吸一窒,覆在我溫潤皮膚上的炙熱的掌心,似乎正透過那熱度從我的肌膚之中滲入什麼,我大驚失色,一心的要甩開那大掌,“放開我,陸靖譽,你捉住我做什麼?”
看著我就像如困獸鬥般無力的掙紮,陸靖譽心情更是好得不得了,病弱的俊容上緊繃的眉目漸漸的在放鬆,就連嘴角也有著似有若無的上揚。
“二嫂,你好無情呢。”幽怨的語氣好似我做了何等對不起他的事。
啊?
“你放開我,聽見沒有,陸靖譽,你放開我。”怎樣甩,都如影隨形的緊緊纏著,比貼了膏藥還要粘人,男子和女子之間的差距就是身形和力氣之間嗎?
“不放。”說著,又收緊了一點,而他掌心的繭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擦過我細致如玉般的皮膚,讓我又羞又惱。“放了你就跑了。”
這多變的陸靖譽真真讓人消受不起,上一刻氣得人可以咬碎一口貝齒,下一刻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人不放,總讓我覺得我眼前的陸靖譽是多個陸靖譽拚湊而成的。冷漠,刻薄,得理不饒人,討打,愛開玩笑,無禮,放縱,得過且過,漫不經心……現在還會粘人?他根本就比女子還複雜難懂。
“陸靖譽,這樣於理不合,我是你……”
“二哥的妻子,是我二嫂,我知道。”他一副耳朵聽到起繭的樣子。
“你知道為什麼還這樣捉弄我?”
“因為二嫂不好。”
“我?”為什麼又是我的不是了?難道說,他這樣做倒還非常有理?
“我既然是二哥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後輩,後輩苦苦請求你卻充耳不聞,這還不是你的不是?”
多次的經驗讓我靜靜的等待著他的最後結論。
“我請求著二嫂給我倒杯水喝。”
“自己倒。”對這人是不能好臉色,不然開起染房來,吃苦的就是自己了。
“我沒力。”
沒力?我舉起就在眼皮底下昭彰的證據,“如果你沒力,你這捉住我不放的手是擺設還是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