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恩這才大大的呼吸一口氣,“終於離開了,我真是這輩子也不想再進來了。太折騰人了。”說著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再揉揉靖軒的,“二哥,我真不想再來了。你們說的每一句話笑裏藏刀的,沒有一句感覺到真實。”看她二哥在二嫂嫂麵前溫和的像隻小羊,在這裏,卻像一隻披著頭皮的狼,麵上說恭維感謝的話,眼底卻不帶一點感情,看著讓人很是寒心,到底哪一個是她真正的二哥,她已經有些分辨不出來了。難道這就是她二哥的不為人知的另一麵嗎?那她寧願不要!她隻想在他溫柔如三月春風般的二哥,那才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啊。
“二哥,皇宮太可怕了,太爾虞我詐了,太累人了。別說這輩子,我是下輩子也不想再來。”
靖軒淺淺的笑著,拍了拍陸靖恩為她揉膝蓋的小手,輕歎一聲,默不作聲。
他也希望如此。
可淌了一身河水的他們,能否說抽身說抽身?怕也由不得他們吧!
東西已經交出去了,終能換來他們平安渡過一個好年嗎?
隻願老天保佑了。
待殿中隻餘下自己的貼身隨侍之人,躲藏在象牙製的八折雕花鏤空屏風後的人影,這才施施然的咬著他在街頭買的串著羊肉串的竹簽,走到了年輕的帝君身邊。
“皇上,可否討口水喝?”他學著陸靖恩的口吻,再加之他認為十分嫵媚的媚然秋波,企求帝君能答應他的要求。
“來人,賞賜將軍大人一巴掌,看看他是否還在白日做夢,沒有醒。”年輕繼續低頭作畫,沒有讓此番情景打擾到他作畫的興致。
說著,還真有人蠢蠢欲動欲奉旨上前。
“別別別。”那人馬上舉手求饒,“皇上,臣不是在說笑的嗎?別當真別當真。”
皇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再作聲。隨侍之人也就此作罷。
“重色輕友!”某人自以為小聲的罵了一句。
“嗯?”帝君就知道這人得了便宜賣了乖卻不會安分一刻鍾。
“不是嗎?剛剛陸靖恩也是這樣說,臣沒見到你要賜她一巴掌,現在臣這樣說了,你卻要賜臣一巴掌,這公平嗎?這不公平。”
“想知道原因嗎?”
某人點頭。
“因為人家不會向朕暗送秋波。”想起剛剛所見的五小姐,年輕的帝君可沒有忘記她眼底直白的不喜歡還有不屑,這讓他想起曾有人也是如此直白的表露過自己的情感。
“可別說,我到底是挺喜歡這小丫頭的,真不知她婚配沒有?有沒有意思和我這大將軍聯姻?”
“人家陸府可是心高氣傲的很,連明邑都瞧不上,會瞧上你這破將軍?”
某人卻不苟同。“此言差矣,此方差矣,或許人家本來有心接旨聯姻的,可今天被明邑公主這一鬧,他們就退縮了。”明邑公主這種性格,換作是他,寧願是出家做和尚也絕不成親。“隻是無論如何,皇上你奸計得逞,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嗯?”年輕的帝君又睨了這沒大沒小的某人一眼。也罷,心情好,就不與他計較了。“朕叫你辦的事如何?可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不然他為什麼要像賊一樣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裏,傳出去,可有損他大將軍的威名。“和臣看見的不是同一個人。”
“當真?”
“珍珠一樣的真。”
“那她是誰?”深情的桃花眼流連在桌上的卷軸,戀戀不舍。
“臣以為,就算皇上要找的人不是陸府五小姐,也必定與陸府脫不了幹係。別著急,慢慢找,總會找到的。”
他隻怕他就是沒有這個時間,聽說他們隻是碰巧在這過年,年一過,他們就走的話,他怕會再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看來朕隻有再施一計,逼她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