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太被老人家看得起了,拍拍他的肩膀,“總而言之,麻煩李總管了。”
夜露深寒,皎月相伴,孤亭處,一個獨飲,言相思,訴衷腸,最恨別離。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一杯飲盡,瓊漿斷腸,卻斷不了相思。
“在這種寒凍月夜訴相思之情,無咎,你果然是別一番風情啊。”寒冬臘月還能衣衫半祼的在亭中賞月賞梅花?幸好有人很有自知之明的穿來了最矜貴和暖和貂皮大衣,可這寒邊的寒氣還是從腳底往心裏竄去,讓人忍不住的打了冷顫。“冷死人了。”
“你……”見到來人,亭子的主人不可置信的挑了挑眉,墨瞳清如曉渠,不苟言笑,“靳元澈!”
不是吧!為什麼倒黴的總是他?他可是連影子都沒膽在他麵前晃過,這人就知道是他了?虧他還打算偷偷跟著李總管到廚房裏避避風頭的說!
自己……自己真是太苦命。
無計可施,天潛地遁都逃不過了,男人隻有硬著頭皮出來,“嘿嘿,一個人喝酒啊!嘶……好冷!”火盆都快燒沒了,也不加個炭火的說。怒瞪一眼站在某人身邊像根木頭的人。
“他!”指著泰然自若坐在他對麵的錦衣公子,深如幽潭的黑眸,威勢迫人。“為什麼會在這裏?”還在這種時間裏。
“那個……”可憐男人——靳無澈也隻能搔契了腦袋也想不出個借口。他是被人威逼出來,身不由已的,要他怎麼回答?可憐兮兮的轉首向錦衣公子求救。
接收到靳元澈求助的眼神,錦衣公子自覺開口解釋,“別為難他,是我要出來看你的。”溫熱的暖酒送來,一杯下肚,有種化開的溫暖在身體裏遊走,“你還要與我鬧別扭到何時?”
“鬧別扭?”自斟自飲,麵誠幹淨靈秀,吐氣如蘭,“有這回事嗎?”
“厲無咎,別再在這事上跟我打馬虎眼,我隻能說,我的忍耐是有限的!”錦衣公子怒不可逷,拍案而起。他來到這裏,已經是他最後的底限了,不要再試圖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他!
“我也跟你說過,千萬不能動她,你可是當成了耳邊風?”並不是隻有他才在忍耐的,這事情也是他的底限,可麵前這人卻不當一回事,隻顧及自己利益,將他的話拋誅腦後?
“不過就是區區一個女人,值得讓你我多年情誼付諸一炬?”不敢相信眼前多年的朋友是這種見色忘義之人。
“可她有這個價值!”今天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絲血一絲肉的從她身上強搶回來的,這是他欠她的,注定還不了。
錦衣公子眉宇陰暗,一如下雨前陰暗的天空。“厲無咎,明天是我給你的最後期限,如果你再不出現,你會知道有何下場!”
一直像根木頭站在一旁的人感覺到空氣不尋常的氣息,武器‘鏗’的一聲出鞘,將劍拔駑張,的氣氛提到最高點。
靳元澈見到此景,也不敢再有所輕視,立即挺身護在錦衣公子的跟前。
“微瀾,不得無禮。”輕聲喝止手下的人,男人終是站起來,攏了攏半露的衣衫,眉眼風流無限,眼神卻是堅定的,“如果我拒絕呢?”
錦衣公子似是早已料到,隻見他嘴角輕勾,攝魂奪魄,目露幽光。“我會讓你知道——拒絕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