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我萬萬沒料到,師晏肩膀上的人會是他,隻是分開了一段時間,武功高強的他怎就落了個如此下場,因驚詫而不自覺提高聲調的聲音引得三方注視。
靖軒問道,“欣然,你認識他?”
壯漢也問,“你認識我三師弟?”
師晏隻是默不作聲,用他不似常人的眼睛,靜靜的看著我,若有所思的神色裏盡是複雜的眼,不知在想什麼。
“三師弟?”
“我們來找師妹的,師傅說師妹給小白的烤雞味就屬這裏最濃了,師妹就應該在這裏了?你們沒聽見師傅是這麼說的嗎?”
“他們果然是……”我話沒出口,靖軒就向我打了個眼色。
“洪伯,這裏沒事了,他們都是來找靖恩的。”虛門何許人也?現在他們五師徒傾巢而出聚在了陸府之中,這裏是哪裏?這裏是天子腳下!人多口雜,流言蜚語一出,他們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馬上明白靖軒的思慮,轉而道,“你看我這記性,靖恩說過她的師傅師兄今天會來,我都忘記了,你們趕緊在門口看緊一點,看看五小姐回來沒有?回來就馬上上報聲。洪伯趕緊收拾幾間客房給五小姐的師傅師兄還有他們的客人住下。”
“是的,二少夫人。”洪伯聽到命令,老臉一板,馬上就將圍在院前的下人都驅離,讓他們趕緊回本位各施其職了。
“二少夫人?”不知為何,壯漢看著我的臉若有所思,和他師傅的神傅同是一我般。
伸手摸了摸自個兒臉蛋,怎麼?我的臉出了問題嗎?怎麼每個人看著我,頭上都頂著一肚子疑問似的?
“正是。你是靖恩的大師兄是吧?”秦楚是三師弟,傅懷禎是靖恩的二師兄,而他又喚師晏叫師傅,那餘下的也隻能是大師兄周丞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這回兒可讓周丞新奇了,他可是頭一次下山呢。
我抿唇笑了笑,很是含蓄,“靖恩有提起過。”腦筋跟石頭一樣硬的古板大師兄!我看還傻得像木頭一樣呢。
他似很不好意思,硬漢一樣的臉紅得跟喝醉酒一樣,他搔了搔後腦勺,看看我,低頭笑了笑,“師妹有提起我哦?那師妹呢?怎麼不見她的?”
“靖恩和懷禎一起喂小白了,你們沒遇到嗎?”該會就這麼錯開了吧?
“在山裏見到了小白之後,師傅問了小白師妹在哪裏之後,師傅就巡著這香味走了好一段時間才找到這裏。”說了說又頓了頓,看著我,周丞的臉又似更紅了,“二少夫人,你長得好好看,跟天仙似的,我長這麼大也沒見過跟你一樣漂亮的人。”
我就說他的臉怎麼紅得猴子屁股似的,原來是因為我而害羞。直言直語的他,就是傻頭傻腦的傻大個。
“謝謝。”別人給我的衷心話我能不樂意接受嗎?
“二少夫人,我看你和師妹長得不像,不像姐妹,你是她的誰呀?”
怎麼給他說得全天下的關係除了姐妹就沒別的似的,我更是樂得眉開眼笑,拉著靖軒一同向解釋。“這是靖恩的二哥,我是她二哥的夫人,便是她二嫂。”
“二哥?二嫂?”周丞似是吃大驚似的,嘴巴張得大大的,能吞下一顆蛋。
“哎!”我應得很理所當然。
“周丞!”師晏這時喚了他一聲,似是在製止周丞繼續獨自吃驚傻樣。
“是,師傅。”聽見師晏的聲音。周丞馬上恭恭敬敬起來。“我累了,你來。”用腳踢了踢仍睡在地上的秦楚,
這我才發覺被人這麼丟在地上的秦楚愣是吭也不吭一聲,眼睛緊緊的閉著,臉色蒼白,沒有血色,被人又踢又丟的,連個反應也沒有,這不尋常。
“秦楚怎麼了?”大著膽子的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伸手碰了碰他,像被流電刺過一樣的又縮回了手,“好燙,他發燒了。”
“哎?發燒了?”聽見這麼說,肩上仍背著人的周丞也靠了過來,摸了摸秦楚像被人丟進沸水鍋裏一樣滾燙的身體,“師傅,三師弟真的好燙,怎麼辦?”
“流了這麼多血,還學人硬撐,能活著已經是命大了。”
看見師晏這種態度,周丞明白心情不好又在耍小性子了,啊,應該是沒見到師妹那小搗蛋精了。現在叫師傅出手救人,那是不可能的,他不出手還好,現在他出手三師弟或許這麼去見閻羅王也不一定。還好,他見到三師弟的時候已經很有先見之明的給他吃了一顆大補丹,小命現在是吊著了。
“你還是別人師傅嗎?”我不知道師晏這算不算得上為人師傅的態度?可是人命攸關,我可不會讓他亂來,“周丞,先送秦楚到房裏,我趕緊讓人把懷禎和靖恩找回來,采夏讓人進緊燒水去,”想了想,追加一句,“順道也把大夫請來。”靖恩和懷禎也不知道一時半刻能不能找回來,保險起見,還是也把大夫請上。
從剛剛周丞後腳跟跟著師晏進來之後,就一直守在邊上的兩姐妹,聽見我喚了聲,采夏立即提著裙子跑了。
“二少夫人,師傅他是心情不好所以才這樣。”擔心著三師弟的病情,可又不喜歡看到別人誤會了師傅,周丞趕緊替師晏向我解釋。“不然他也不會親自帶著三師弟跑了這般遠。”師傅的腳程可是比他快多了,一來他專修奇門之術,荒廢了練功;二來他隻認為武功修為隻要能保命就好,便也得過且過的跟師傅修了逃跑中最上乘的輕功,還有幾招很能嚇唬人的花拳繡腿,算來他體格高大強壯,基本上這麼一走出來都赫赫生威,很是能震懾人了,師傅也就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