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們又在玩雪,年紀尚小的他們又按捺不住年少的玩心,便在另一邊打起雪仗來。
我看著也覺得好玩,可惜如今身體不再是一個人的身體,不能親身下場,十分可惜,卻又覺得可恨,便對玩得樂過頭的四人下令,今晚打輸的人沒有晚飯吃,還要去打掃藏書閣。
嚇得他們四人臉色大變,讓本隻是尋常玩樂的遊戲,性質突變,你追我趕,誓要決一勝負。
靖軒笑我淘氣,要這樣玩弄他們。
我一概笑之不答,誰要‘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心眼小,看不得他們自己樂,哼,和女人道理,注定你是沒道理。
牽著靖軒的手,回到房裏,等著他們勝負決出的同時,我將我自己捏的和靖軒送我的雪兔也一並擺在窗台上。
兩隻大小不一,以黑珍珠做成眼珠子而相互偎依的的兔子,形似恩愛倆夫妻,而旁邊擺著三隻大小高矮不一的兔子則像他們的孩子,追隨在他們的身後,和樂融融的一家人,一同牽手回家。
這,會是我的以後嗎?
我和靖軒,還有我們的孩子,一起牽著手,漫步在夕陽下,一步一步的回家。
我的幸福……
我要的幸福,隻有這麼簡單。
從來,也就這般簡單。
寒冬夜,紅窗下。
男子一人獨飲向孤月。
陪著他的除了杯中瓊漿玉液外,還有一幅半開的畫。
畫中恰似隆冬時節,梅花盡開,傲然怒放,在一片似雪非雪,似花非花中,一妙齡女子躍然紙上,粉衣蹁躚,輕輕嫋嫋,巧笑盈盈,雙眸靈動有神,似花中精靈,顧盼回眸,風情萬種。
“主人。”
黑暗這中,他們並未現身。從來他們隻是影子,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哪裏。沒有得到主人的首肯,他們到死也隻能在黑暗之中生活。
“說。”
“屬下辦事不力,無法靠近陸府,府中似高手隱身保護,將屬下等人一一擋在門外,所以……”
“所以你們空手而歸?”手中杯子盛怒之下捏碎,卻絲毫沒潑灑在畫卷上。“沒用的東西,我要你們有何用。”
“屬下有另事回報,望將功折罪。”
“說。”
“據屬下探之,聖主正被人帶返龍城,三日之內將會抵達龍城。”
“是誰帶她來的?”
“身份成迷,但武功高強,前去暗殺的人都無一而返。”
“不計一切代價,我都要她死!不能完成這事,你也不必回來了。”
“屬下遵命。”
“微瀾!”收起畫卷,男人叫出黑暗中的另一個人。
“我要她的消息。”
“是。”
深夜的風,吸入鼻腔,酒意全失,讓他腦海的記憶更加清晰。
曾經,她是他的一切。
“……以後我們生兩個,不,生三個,一個像你,一個像我,一個像你又像我,好不好?……”
是他一生人之中最美的一場夢。
卻是他親手毀了。
“……我恨你!你這殺人凶手,殺了我父母,毀了我家庭,終其一生,這一輩子,不會原諒你,一輩子……”
她如願以償了!
他將她親手送給了別的男人。
離開她口中的地獄,卻將他推入萬劫不複之中。
她有了家。
有了孩子。
有了她想要的。
可他呢?
“……愛然,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叫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