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再沒有消息,文雅答應了會與我一同上路趕去龍城裏。
而明天,我們就要啟程。
因為,靖軒還是沒有消息。
多日裏的守株待兔駐守原地,我改變了想法,我為什麼守在這裏?我為什麼不出去找靖軒?我是不是該啟程追上車隊,也許傅懷禎想到了辦法,想方設法的騙到了靖軒,讓他歸回了車隊,已經在路上了呢?那我等在這裏是為何?
隻是文雅要我別這麼衝動,他說如果傅懷禎是將人接到了車隊裏固然是好,那麼靖軒沒消息是正確的。如若是沒有呢?靖軒還輾轉在某個地方裏找我,作為始站的這裏,作為開始沒有他消息的這裏,或許傅懷禎動了手腳隱去靖軒所有的消息,他和靖軒作了約定,約定某個日期如若沒找到我就會回來某個地方,聯係上他,再讓重新回到車隊裏,也說不定,而那個約定的地方,經文雅推敲,正是這座交通四通八達海港小城,所以,守望株待兔自是有他的道理。
想想,傅懷禎的確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為了確保靖軒的安全,他定然不會貿貿然的讓靖軒獨自出行,既然讓靖軒獨自出行了,自是會有後路。
琢磨著文雅的話,壓抑著自己的心情,我給了文雅幾天時間,相約好如果他沒辦法打聽出消息,我們便立即啟程趕往龍城。
眼下,我正收拾著行李,準備明天的上路。
風掃霜威寒入袖。
今夜終是下雪了。
已是十二月了,連城裏的人都奇怪著這雪怎麼還不下,就算再是南方的城鎮,這雪也未免來得太晚了吧?
隨風潛入夜,來得靜悄悄的,無聲又無息。
猶記得,我和靖軒成婚的第二日,我軟硬兼施的讓他諾了我去雪緲峰看雪景,如果現在我們還陸府,並沒有出來行鏢的話,現在他也是放下手中的工作已和我在去雪緲峰的路上了吧?或許我們還會繞個路,去看看老朋友,而且如果給文雅知道的話,也會死賴著臉皮的跟著我們的吧?
唉,靖軒,你在哪裏?
“快,快帶去裏麵的房間。”
半夜裏,前廳的一陣騷動引起了我的注意。
“老婆子,快去燒些熱水來。”
是有急症送來?
思忖著,隨手拿上件披風,我也悄聲去到前廳。
前腳才到前廳,便見到老大夫匆匆轉入偏廳的背影,我喚了聲準備去廚房的老大夫的夫人,“婆婆,發生了什麼事麼?”
“杜公子沒睡嗎?哎喲,我知道是給吵醒了吧?我就說叫老頭輕聲點,他就是不聽。”
“不礙事。”我輕笑道,“反正我也沒睡,有什麼人送來了嗎?”
“是啊,適才是秦壯士送來的主仆兩人。”
“秦楚他回來了?”我心頭一喜,正打算去看看他,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主仆兩人?他不是去找他的師兄的嗎?“婆婆,他人呢?”
“把人交給老頭子,他又匆匆離開了,似乎有什麼急事。”
“走了?”這麼快?
“老婆子,水呢?我讓你燒的熱水呢?”偏廳裏傳來了老大夫焦急的叫喊。
“得了得了,現在就去。”
見婆婆轉身,我連忙跟上,“婆婆,我幫你吧,這大半夜的,還下了雪,天也冷。您年紀大了,手腳不好使,正巧我也睡不著。而且我病著的時候,也是您和老大夫收留和照顧我們三人,現下我和文雅明天就走了,你們也不肯收我們銀子,無以為報,現在就讓我幫幫你,盡點力,我心裏也好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