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兒,可以吃飯了。”還在失落的我發覺手上一空,那本該在我手中的布巾已是不見了蹤影,我一驚,抬頭,望見了芫荽似乎在生氣的俊顏。扶我站起來,同時,他還替我將滑落的披風再往細肩上重新係好,很滿意之後,那微皺的眉才得以舒緩了些。
“紀小安,幫你家公子把頭發擦幹啊,別又病了。”我這才看見那從我手中不翼而飛的布巾原來是已落在了另外一人的手中。“拖累我們,這回你們就自己去蒙城。”
不客氣的說完,拉著我,從兩主仆的眼皮底下大搖大擺的走了。
“不是叫你不要太靠近那家夥,怎麼又讓他有機可趁了?”
“我……”我話還沒解釋得上半句,芫荽不斷的絮絮叨叨接踵而來。
“你啊,就是太心軟了,總是這樣,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自己不也是說覺得他很危險嗎?那為什麼還讓他留在身邊?這不是自找死路嗎?好吧,就算現在我不反對你當初還是要帶著上路的決定,可是為了你自己,你得和他保持距離啊,萬一哪天他狼心大發,吃了你……呸呸呸,壞的不靈,壞的不靈,什麼吃不吃……呸呸呸……總而言之,你不要和他靠得太近,知道了嗎?”
“說完了?”我歪著頭詢問他,水眸凜凜。
他不悅的瞪了我一眼,然後歎氣,“然兒!”這是他對我沒轍的表現。“我的好說歹說,你好歹也聽進一丁兒點嘛。”
“有,有,有,有聽進,不過都從右耳出來了。”我笑得燦燦爛爛道。
“唉,你又在想什麼?明明腦袋瓜子不大,總是想東想西的,小心早生華發。”
這回到我瞪了他一眼,詛咒我變老?這可是女子的大忌!
“好,好,好,我道歉得了吧?”
“哼!”算他識相。過了半晌,我想著剛剛芫荽無意之中的話,緩緩問道,“芫荽,我到底……是怎麼出來的?”是的,這個問題我總是找不到對的時機提出。剛醒來的時候,腦袋昏沉沉的,什麼也想不到。然後趕馬上路了,就沒有機會了。好不容易大家都坐下來了,卻又在忙著做晚飯,現在,可讓我逮到機會一吐心中疑慮了。
“嘿嘿。”芫荽不答反笑,笑聲還是是陰陰險險的,一聽就知道準沒有好事。看著那快咧到耳後的嘴角,我的腦裏閃過一個想法,拍了拍額頭,我心裏大叫救命,帶著疑惑,我問得很小心。“你該不會又去找楊大人的千金了吧?”
心裏千萬不願意他給我的是肯定的答案,可事與願違,“是找了啊。”還回答得理直氣壯。“你真聰明。”
我一點也不想在這點聰明。斜眼冷睇他,“你根本就是借救我之名,行作奸犯科之實。”
“作奸犯科?然兒,你想哪裏去了?我跟她……根本就不是你所想!”他對我的言論表示不讚同,拚了命的搖頭作解釋,“我除了用刀子抵著她脖子,恐嚇她,說‘如若不從我的要求,便刮花她如花似玉的小臉’……真的,我除了這樣便沒有再做別的事了。”
我繼續默默的瞪著他。
“嘿,你這眼神不是明擺著不相信我嗎?我們做多久朋友了?我的人格還這麼不被信任嗎?就算我的人格不被信任,那我也有我的準則啊!我不會和一個女子玩兩次的。”他說得無比認真。
我嗤笑,“就是你有你的準則我才更不相信,如果能拋棄掉,我會代替天下的女子謝謝你!「花盜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