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冷啊!”他是傻子嗎?現在都十一月的天了,別的地方都結冰了,隻是這邊近海,比較偏南方,天氣才沒冷得這麼快。
“可我很熱。”他扁著嘴,似是被我責備得不大高興。
“你又發燒了嗎?”我沒有忘記他之前可都有著高燒不退的狀況,邊說,無骨的小手壓著他的額頭,也壓著我的額頭以作比較。
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眼兒彎彎,連眼角下的淚痣也好像被帶動,也笑成彎彎的,“沒有,隻是想便這樣去做了。”
害我白擔心了,遂爾收回了手,“你這人還是蠻隨意的。”想做就做,不顧他人眼光。一路上,他的確就是這樣對待‘同性’的我。
“也沒隨意得幾回了。”他喃喃了幾句。
“什麼?”他說得太小聲,我沒聽到。
“沒什麼。”他搖了搖頭,附在頭發上的水珠卻因此而甩到了我的身上,濺了我一身。
我對這隻如落水狗的半裸男子實在看不過眼,斜眼瞥了瞥這個沒腦筋的家夥,“官尚烈,就算你沒常識不知道這種天不該下水,但不能沒常識到上了岸還不把頭發,身子擦一擦吧?”到時候又冷到病了,千萬千萬不要像個牛皮膏那樣粘著我不放啊!我心想。
他聽了,想了想,俊臉一轉,桃花眼正對著我猛的眨啊眨。
這是什麼意思?我皺眉。
“幫我擦。”他說得倒是很理所當然。
我無語!他又將我列入他貼身小廝的名列中去了。
才想拒絕,他就哈嗤了一聲,然後攏了攏了身上的披風。“杜然,快,不然我又要病了。”
嗬嗬,你也知道!當初就不要像個傻子一樣冬天去泅水。
抬眼看了看他的專屬貼身,還在秦楚那邊忙得不亦樂乎,應該是無暇分身了吧?而且為了我的肚子著想,我也不想打擾他們。唉,吃虧就吃虧一回,我認了!
“是,是,是。”
從他的指示我找到了能用來擦拭頭發的布巾,那布巾顏色單一素白,樣式簡單,卻質量上乘,輕若鴻羽,必出名門!讓我不得不咋舌,就連富可敵國的陸家也不會如此奢侈,這官尚烈到底是打哪裏冒出來的紈絝子弟?
不過也罷,我本來就不想深究這家夥的來曆,現在還是省省力氣吧!
細心的替他擦拭著長發,卻發覺他的發絲柔軟細致,猶如煙霧繚繞,在指間纏繞。讓我想起了在陸府,靖軒總喜歡替我拭發的事,那時隻要我洗了發,靖軒總爭著要替我擦拭,不假手於他人,而我則像隻乖貓,乖乖任由他擺布。
“永遠都這樣該有多好啊。”官尚烈長籲短歎,似是有感而發。
怎樣?“你想我做你的貼身?做夢!”
“當然不是。誰跟你說這個了?”他瞪了我一眼,指責我的善不解人不意。“我是說,你每一次都像這次這樣乖乖順從我,多好啊!”
我想了想,道,“那你是不是就不會再纏著我了呢?”如果答案是是,那我也願意。咦咦咦,我以前怎麼就蠢鈍如豬呢?明知這種人喜新厭舊,早點讓他喜歡早點讓他厭倦,我不就早點解脫了麼?哎呀,真是笨笨笨啊!哎哎哎,那我現在算不算是在給他做個提醒呢?
官尚烈也不笨,一聽,就聽出了我話中的用義,朝我咧嘴一笑,“那還是當我沒說過吧!你就繼續的反抗我吧,記得千萬千萬不要輕易的順從我哦!”
我雙肩耷拉,非常失望。喔,結果還是我又笨了一回!我幹嘛提醒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