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被他壓在他的大掌之下,感覺卻如被落在蜘蛛網上的獵物,等待被宰割。
平躺在地麵上的腦袋仰望著官尚烈近在咫尺的臉。
他沒有說話,隻是一直在笑,一個勁的笑得我頭皮發麻。
“官尚烈!你讓開。”
我想推開他,可他卻不聞所動。這便是男子和女子之間的極大區別?
“官尚烈,你想幹什麼?”我再推。
“沒什麼。”他終是回我話了。
“沒什麼你壓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他的回答還是一如既往的兒戲。
“官尚烈!”
“是,是,我聽見了。”
“快讓開。”他光滑的臂膀在我麵前晃蕩著,我閉著眼睛,讓自己盡量不去注視。因為我極力的隱忍著自己的怒氣,腦中的某個聲音一直告誡著自己,‘現在我是男子……現在我是男子!’‘我不能做出如潑婦般的咬人行徑。’掄緊的粉拳,極力的忍著,才沒有朝他最引以為傲的臉蛋上揮去。
“你閉著眼睛……是在害羞嗎?”他調戲的語言,溫熱的吹拂在我的耳廓。
我真想咆哮一聲,他是瞎了哪隻狗眼看見我在害羞?我這是盛怒,我遊走在僅有的理智和盛怒之中。
張大了眸子,我視而不見他無聊的問話。“最後說一次,你能讓開嗎?”
“哎呀,這是惱羞成怒嗎?看看你的額頭,你的臉,滿滿的寫著‘我在生氣’四個字。杜然,你還真是個容易生氣的人。”
“官尚烈,夠了!你到底想怎樣?”,我忍無可忍,“我生氣不生氣,不都是你惹的?”
“可我做的一切都不想惹你生氣呀。”
“包括你現在壓在我身上嗎?”我咬牙徹齒的道。
他不語,半晌,才慢慢的道,“就算我現在不壓著你,讓卓伶和小安帶你來這裏的事,不還是惹你生氣了嗎?為什麼,我做什麼都隻有惹你生氣下場?我明明,明明就不曾想過要惹你生氣的呀。”
“那你就得自省一下自身了。”就是他這種唯我獨尊,不顧他人意願的行事作風,最莫過讓我反感。
“可我不認為我有做錯。”
哈?我驚異的瞪圓了杏眸。
“我想親近你,何錯之有?我不過是順著自己的心意,一點點的靠近你,何錯之有?”他定睛看著我的眼神裏認真無比,沒有一點摻虛作假的成份。“喜歡一個人而接近一個,何錯之有?”
我吞了吞唾沫,麵對著官尚烈如正麵向我撒開大網的感情表白,我避左閃右,仍是那池中物,網中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喜歡一個人?你喜歡我?”我的杏眸想必除了裝得下驚奇,也再容不下別的感情。
我現在是男人,他喜歡我?那企不是斷袖!
“是啊。”他笑得很是燦爛,光芒直逼天上月亮。
“我是男人。”我強調。
他看著我,眨了眨眼,接著繼續燦笑道,“我知道。”
不知為何,我為他那突然的表白頓時心驚肉跳了一下。
“你說的喜歡是那種……”
“你很有趣,你會拒絕我。”
……等一下,這是哪門子的喜歡?
有趣?
會拒絕他?
所以被他如網中魚的糾纏不休?
“你會將你所有的情緒都表達在臉上,讓人很輕而易舉的就明白你的感情,就像你很討厭我,可你又得應酬我。”他自故自的說著,全然不理我慢慢在變黑的臉色。“你敢拒絕我,敢反抗我。從小到大,我身邊的人除了會奉承我,討好我,遵從我,我說一他們不會說二,我叫他們向東他們絕不向西,讓他們生就生,讓他們去死也會頭也不回的去,生活如被操縱著的傀儡一樣無趣,了無新意,百般無聊。而你,卻在這時闖進了我的生活裏,讓我看到了生活裏一點樂趣,你說,我怎麼不想接近?怎麼不想靠近你?怎麼不想將你據為己有?”他的手來到我的頰邊,撩起我的一絲秀發,輕輕的放在嘴邊,動作撩人,眼神魅惑,就連他眼角下的淚痣也嬌媚得一如天降妖星。
“沒錯,你想接近我,沒錯!那接近了之後,得到了之後,又怎樣呢?沒有了興趣之後,將我棄遺棄在角落裏,讓我自生自滅?抑或是在讓我自生自滅前將我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