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老是低估顏汐的破壞力,待他將咖啡泡好再次回到客廳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此時的顏汐,正拿著一包番茄醬,均勻的塗抹在沙發墊上。遠遠的,就看見她蹲在地上,眉頭還微微的皺起,隻見她撅著嘴巴查探了一番自己的那個惡心的成效,似乎是不滿意一般又搖搖腦袋,幹脆的將整包番茄醬塗抹而上!
言佐站在她的身後,驚愕的瞪大了眼。方才看見她蹲在地上的時候自己還奇怪她在做什麼,沒想到——她居然幼稚到做這種事情?!
望著那不停搖晃的腦袋,現在他就隻有一個想法,這個顏汐絕對不是正常人,絕對,絕對是個瘋子!而自己,也瘋到居然覺得她搖晃的腦袋很可愛!最可恥的是,她搞定一切後,還用洋洋得意的神情麵對自己?!
那眼神,好像是在詢問:怎麼樣?我的畫工很好吧?
很好,真的很好。言佐算是徹底的認識這個女人了,也同時無比的慶幸這個女人會隨時隨地的製造麻煩,因為她製造麻煩的神情是興奮的。
那麼,這麼一來,就算自己會傷害到她,也不會愧疚了?
給自己找著不發怒的借口,言佐拚著命咽下那口憤怒,拚命的不拿正眼去看她。擔心自己一時忍不住將她給丟下樓去。
可是偏偏有人不省心,瞧見他的摸樣非但沒有反省到自己的錯誤,還一臉施舍的睨著他說:“現在你沙發是睡不成了,晚上我隻有屈就下了。”
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形象,言佐非常的清楚除了眼前這個人,或許不會有第二個人會如此厚顏無恥了。
“混蛋!”言佐那根引以為傲的理智弦終於罷工!大吼一聲,他鐵著臉一把將的顏汐打橫扛起。
“啊,你幹嘛?喂,快放下我——”
不理會顏汐的驚慌失措,他氣急的倉促了著腳步,往大廳門口走了去,拉開房門正想將她丟出去,又覺得不適合,隻得更加青了臉惡狠狠的摔上門。轉身往臥室裏走。
“嘭”的一聲重響,將顏汐整個人摔在了床上。
“哇咧,好痛,你瘋了?!”顏汐骨頭軟,被這麼一摔頓時頭昏腦脹,剛撐起身體就大吼起來。
言佐乘勢也爬上了床,狠狠的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板心掰開,用在一番氣急中隨手抓起的畫圖用的咫尺用力的打了下去。
“啪啪——”
“哇啊啊,你幹嘛啊!放開我,言佐,好痛,混蛋,放開我——嗚嗚啊,好痛,嗚嗚,放開我!”
顏汐被他兩條腿牽製著,無從反抗,隻得在床上又哭又鬧。
言佐倒也不是真的想打她,真是氣急了,又不知道怎麼對待這個不聽話的家夥,隻好在情急之下出此下策。
“啪啪!”用力的抽打了兩下後,他的氣也消了一大半。再低頭,匍匐在床上的女人已經哭得一塌糊塗,眼淚鼻涕布滿在她毫無形象可言的臉上。
突然,他心情又變得無比的好,雙手雙腳鬆了對她牽製,將咫尺扔在地上,他一副大人教育小孩的樣子惡聲道:“下次不準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嗚嗚——”
顏汐不理他,雖然鬆了牽製,可他帶來的驚嚇沒讓她這麼快就忘記。
言佐眉頭一皺,見她哭得不成樣子也就不多說什麼,用力的將她的臉板過來正視自己,認真的道:“以後不準自作主張碰我的東西,不準——”手心裏的一陣清涼讓他愕然止住了聲音。
那觸覺讓他斂下眼,手心裏握著的不正是顏汐連看都不給自己看一眼的項鏈?而這項鏈的樣式正是自己所猜測的一模一樣。
言佐驀然怔住,不知道是為自己的猜想正確詫異還是為顏汐為何會擁有這麼獨特的項鏈而詫?
或許,他自己都不清楚吧。
這種感覺,真得有點難以言喻,仿佛在是電光火石間,奇跡被點燃。而,他親眼見證了自己的猜想被認同,最重要的是,這個猜想並不是自己所希望的。
他下意識的希望著,顏汐和莫然沒有關係。就好像,希望凡羽不要再提起莫然的心情一樣。
他的怪異摸樣讓顏汐在瞬間停止了哭聲,也是在同一時間,她突然就從他手心裏搶走那條項鏈,堅定捍衛的吼道:“不要碰它!”
表情認真,包裹著項鏈的拳頭隱隱的透露著她對它的重視程度。這種被忽略的感覺讓言佐覺得不好受,他側過身輕易的掩飾掉了那抹落寞,啞著嗓音問:“你和這條項鏈的主人曾經有過什麼故事呢?”
雖然,明明她的表現已經表明了她與這個人的關係多麼繁重,可他還是有此一問。似乎,這是慣例。
當然,按照慣例顏汐是不會回答他的,冷哼一聲,扭過腦袋不回答。她還在氣他動手打自己的事情。
似乎沒有注意到她在提及這條項鏈時的不耐煩,言佐低低呢喃:“很重要的對吧?”
“不要問與你沒有幹係的事情!”顏汐不客氣的回道。
這回應正好的迎合了言佐的猜想,也正好,似乎迎合了他的想法。所以,這才是她答應父母與自己結婚的原因?
得不到最愛的人,隻能找個別的方式來逃避?
這個認知不免讓言佐多看了顏汐一眼,這樣一看,自己找她做妻子其實是明智的決定。原因很簡單,他們的心理同時放著別的人。
這樣很好,很好。
一麵這樣認同這,他一麵又覺得怪不是滋味的。舔了舔幹澀的唇角,他跳下床,現在有那麼一點點不想要見到這個女人的捍衛項鏈的摸樣,於是他規矩的在書桌旁坐下,說道:“你自己先休息吧。”
他打算挑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