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嗎?”蘇憶玫心中淺笑,當她站在他的麵前的時候,是不是會給他一個驚喜呢?
越往北,天氣也漸漸的涼起來,已經不似春天,而像是冬天還沒有過去,好在走的時候沒有忘記了那件白色的輕裘,所以蘇憶玫緊緊的裹在身上,才能感覺到一絲溫暖。
除了住店吃飯,就那樣馬不停蹄的一連走了三天,蘇憶玫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二人屢勸不聽,這天下午,莫離便自行做主,將她留在客棧內休息。
蘇憶玫知道自己的身子快要撐不住了,可她卻恨不得長一雙翅膀可以快點飛到風若語的身邊去,但她也知道莫離和綠袖沒有錯,所以她並沒有堅持,而是乖乖的留在了客棧之中。
雖然在車上也是醒醒睡睡,可畢竟顛簸的厲害,所以她感覺還是很累,再加上這幾日過來,妊娠反應也漸漸的嚴重起來,飯也沒有吃多少,她的臉色就更不好了。
再走五六天,應該就可以出君國邊境了吧!隻是聽說如今兩國關係很是緊張,好在風若軒一心想要滅掉安國,而淩君舞,似乎根本就不再打算進攻時國,所以隻是暫時的平靜。蘇憶玫很是好奇淩君舞為什麼會忽然間放棄報仇,淩君舞卻是笑而不言,那時她也不知道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麼。
“表嫂,出了君國邊境,我們便一直向北走,大約還有一個月的行程,所以表嫂千萬不能著急,不過我們剛出發不久,我便飛鴿傳書給了表哥,也許,他會來相迎也不一定!”莫離進來,端著替她煎好的藥。
“你告訴若語了?”在車上,她還在想著,她要給他一個驚喜,卻不知道,原來莫離早就告訴了他。
莫離微笑:“所以表嫂不用這麼急著趕路,不論如何,也要好好的照顧好身子,這樣,表哥才不會擔心!”
“我知道,謝謝你,莫離。”
“表嫂不要這麼說,莫離的命是表哥救回來的,他就好像是我的再生父母一般,隻要能讓他開心起來,莫離就知足了。”隻有她知道,自從蘇憶玫離開後,風若語過著怎樣的日子,在天牢之中呆了整整六天,本以為沒有了任何希望,那時候,她甚至打算去劫獄,可忽然一道聖旨,將他派往漠北。走的那天夜裏,他一個人在雪香苑彈了一夜的琴,琴聲淒婉,聲聲都是他心中的思念。
蘇憶玫喝完藥,莫離知道她累了,便扶她躺下休息,自己端著藥碗出去。
很是奇怪,今夜竟然是無星無月,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潮濕味道,應該是快要下雨了吧!
朦朦朧朧中,似有人進了屋,她以為是綠袖,微微一笑,正欲開口,卻忽然感到有冰冷的東西抵上了她的玉頸,心中駭然,睜眼一看,燭光下,竟是一個陌生的中年黑衣男子,抵在她玉頸上的,是一把冷冰冰的匕首。
“你是誰?”粉拳在被中緊握,心中有些緊張,身體也不由得往回縮了縮。
“殺我愛女,竟然不知道我是誰?”一聲冷哼,手中匕首也加了三分力道,逼得蘇憶玫一陣窒息,鮮血也順著玉頸緩緩流了下來。
“北遙王!”幾乎是瞬間,她已經知道了對方是誰,因為她此生隻殺過一個人,就是為了阻止淩君舞自殺而用袖箭射殺的玉笙。
“不錯,我曾經是時國的北遙王,可如今,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而已,這一切,都要拜風若語所賜,不過現在,我總算是贏了一回,因為很快,我就要將他這位似花解語、似玉生香的王妃的人頭送到他的手上了!”北遙王似乎相當得意,獰笑一聲,手中匕首慢慢用力,好像很是享受的看著蘇憶玫因生命慢慢流失而痛苦的樣子。
蘇憶玫心中一涼,難道自己今日真的會死在這裏嗎?這位北遙王,他對自己與風若語都有著刻骨的恨意,應該是不會手軟的!
心中喃喃道,若語,永別了!若有來生,我願與你談一場沒有陰謀的愛情!一滴清淚從眼角悄悄滑落,玉手撫上腹部,一絲愛憐與悲苦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