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彌漫了過來,一股颶風陡然掃在臉上。
看不到敵人,眾侍衛心下不住地打鼓。
等到煙霧消散開來,有人驚覺地喊:“夕姑娘。”
馬車內無人回應。
一人大膽地掀開車簾,頓時目瞪口呆,車內哪裏還有賀蘭夕的身影?這真是太邪門了,所有人都沒有離開,夕姑娘是如何被人擄走的?
正當眾侍衛納悶的時候,賀蘭夕已經到了一個小院的二樓。
劫持她的人一身黑衣,臉上戴著獨有的銀鐵麵具。
她驚然中看見了此人,愣了下,道:“主公?”
男人鼻音重重地應了一聲,然後道:“淩風說你留下記號想要見我?”
賀蘭夕直言不諱道:“是,夕兒有些事想要向主公當麵稟報。”
“究竟何事?”
賀蘭夕抬眸看過去,主公正視她一眼,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賀蘭夕道:“皇後派殺手殺我的事,不知主公可是聽聞?”
主公沉默一陣,鄭重地道:“可是知道那些殺手確實是皇後的人嗎?”
“主公既然有所懷疑,何不親自去查?但夕兒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這倒是奇怪了,皇後費勁千辛萬苦的把你送到司徒洛雲的麵前,何以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就想要殺你呢?”
賀蘭夕道:“夕兒也很納悶,夕兒自認與皇後並無深仇大恨,而且皇後派夕兒去做的事,夕兒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何以她在殺不了雲王爺之後,要轉而殺夕兒?”
主公回頭看了看她,“對此,你有什麼想法?”
賀蘭夕思慮著道:“夕兒似乎隻能從雲王爺的身上考慮了。據我觀察,雲王爺的身體似乎不太正常。”
“如何不正常?”
賀蘭夕張口,可是想到司徒洛雲欲|火燒身的樣子,她就說不出來了,那種事真是夠難為情的。
主公不解,道:“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你但說無妨。”
賀蘭夕別開臉看了看別處,才鼓起勇氣道:“雲王爺的瞳孔會發紅,然後,在發紅的時候,他就會特別的想要……”
“女人?”主公給她補充。
他改變後的聲音很冷,說了後也沒有任何情緒,賀蘭夕聽著才沒有那麼窘迫。
主公望著西方的天空,沉吟了許久,道:“所以你覺得她殺你,與司徒洛雲有關?”
“雲王爺的身體平時看不出異樣,但夕兒總覺得有問題。主公與皇後也有交往,何不查查究竟是何原因?”
主公冷哼一聲,“賀蘭夕,你不覺得你做這些事有悖初衷嗎?”
換言之,這些事與救質子回國都沒有關係。
賀蘭夕不卑不亢道:“與主公打交道也不是一日兩日,就夕兒的感覺,主公的目的似乎不隻是救質子那麼簡單吧?”
主公眼睛危險地一眯,轉過身來,沉聲說道:“賀蘭夕,敢這麼與我說話,你就不怕死嗎?”
賀蘭夕既然都已經開了口,便不準備回避,道:“夕兒的命早已在主公的手上,主公想要取的話,與夕兒說什麼話似乎並無關係。”
主公盯了她一瞬,終於收斂起身上的殺氣,“你給我說司徒洛雲的事,就想要我查皇後給他下了什麼毒嗎?賀蘭夕,別忘了你接近他的目的,敢對他動情的話,你離死就不遠了。”
賀蘭夕淡漠道:“夕兒知道分寸。皇後要殺夕兒,夕兒若是了解到其中緣由,自然也能從容應對。”
“希望你並不是在為司徒洛雲著想。”
……
天香居後院的柴房內,幾個女人在嗚嗚咽咽地哭。
賀蘭夕坐在靠牆的幹草堆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們。
這就是主公送她離開的法子,扔到妓|院,任其自生自滅。
那些女人都不配合,惟獨她不哭不鬧。
不多時,鴇母就來領她出去,還讓她換了一身豔麗的五彩紗裙。
也不說讓她侍候什麼人,直接就讓她去二樓靠左邊一間房,憑她的直覺,這鴇母和主公應該是一夥的。
“賀蘭夕?”
房間內,正在與朋友飲酒作樂的司徒睿眼睛一亮,站起身,朝推門進屋的賀蘭夕走來。
待看清了賀蘭夕的臉,他“嘖嘖”兩聲,“咦!夕美人,怎麼真是你啊?你不在四皇兄的身邊呆著,怎麼跑天香居來了?你知道天香居是什麼地方嗎?”
他一臉的似笑非笑,明顯是在奚落賀蘭夕。
賀蘭夕怔愣著,“七皇子殿下?”
她倒是想不到會在天香居遇見司徒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