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會解開繩子的。”我從床頭上拿起手巾,拭了拭他頭頂的汗珠,“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我問道。
謝靈珊再也沒有出現。
我和肖子俊開始了“同居”生活,他睡在我的床上,而我則睡在沙發上麵,第一天晚上我睡得並不安穩,第二天早晨起來脖頸酸痛,眼睛浮腫的厲害,但時間一長,慢慢的便也適應了,隻是覺依然很輕,肖子俊稍微翻身或者呻吟一下我便會神經質般的睜開眼睛翻身起來查看他的情況。
原本我每天隻睡五個小時,現在時常變得連四個小時都達不到,整個人迅速的消瘦下去,看上去像是輕飄飄的紙片人,風一吹就會把我吹走。
肖子俊手腕和腳腕上的繩索我一直都沒有解開。
他上廁所或者洗澡都是我手把手的伺候,我從未見過異性的身體,臉紅的幾乎要漲破,肖子俊也很尷尬,尤其是在一次洗澡的時候,他的身體竟然產生了某些變化。
那一天,我們都沒有說話,似乎是害怕什麼東西會打破表麵的平靜。
每隔兩三天,肖子俊便會犯一次毒癮,一次比一次劇烈,一次比一次痛苦。最近的一次剛好是在我喂他吃飯的時候,他嘴裏的毛巾是拿下來的,猛然間,他用臉把碗撞翻,滾燙的稀飯扣了我一手一身,他拚命掙紮著要起身,我顧不得身上和手上的灼痛,用力想要把他按下去,沒想到他的力氣大得驚人,竟然挺起了身子,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
那是肖子俊第一次傷害到我的身體,在那次毒癮發作過去之後,肖子俊說,“你讓我走吧,我去自首。”
我用力搖頭,“我不能看著你去坐牢。我們已經挺過了這麼多次,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嗎?”
“可是你的肩膀被我咬得血肉模糊!我當時根本就不能控製我自己!”他歇斯底裏的喊道,“我不想再做傷害你的事情!這樣比讓我去蹲號子更讓我難受!”
“你閉嘴!”我拍案而起,“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把精力全都放在戒毒上好了!隻要你把毒癮戒掉,你就算對得起我,我肩膀上的這一口也算沒白挨!其他廢話你少說!”
我轉身離開,將門重重的甩上,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門框劇烈的晃動著。
很快,薑老師便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裴佩,你的肩膀怎麼了?”薑老師用手輕輕的按了一下。
我暗自抽痛,本能的閃躲,“沒事,碰著了,有塊淤青,一碰就有點疼。”
“還有八十幾天就要高考了,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保持思想的平靜。”薑老師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仿佛能夠輕易的將我看穿。
我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上課前,楊絮做到了姚憶留下的空座位上,問我:“裴佩,你最近你怎麼了?”
“這個座位任何人都有資格坐,除了你。”我冷冷的說。
楊絮尷尬的站起身來,臉漲得通紅,“我是關心你,你最近心不在焉,好像有什麼煩心事似的,雖然你成績沒有出現下滑,但是……”
我仰起頭,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絮叨,“收起你那偽善的關心吧,我要不起。”
楊絮咬了咬嘴唇,眼角滲出了點點濕意。我心下充滿了報複的快感,但又夾雜著一絲心酸。
我們是那麼好的朋友,彼此陪伴走過了最美好的青春年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的美好的前麵,都要加上“曾經”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