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榮城其實並無大礙,他隻是希望穆鳳薇在意他,不要整日整夜的都去惦記著那個病秧子。
他扯唇,“你且記著,等日後本王將你明媒正娶,等你成了本王的女人,你再這樣冒犯,本王定不會放過你!一定要按在床……”話音未落薄唇便被捂住了,穆鳳薇瞪著眼睛氣憤的看著他。
罷了,穆鳳薇臉皮薄的很,這些話以後留到床上去說比較好。
那日他撞見她手臂上的守宮砂,便知道了她和張溫行有名無實。
不管穆鳳薇說些什麼冠冕堂皇的話都是哄騙不住他的。
扼住那纖細的手腕,把擋在自己唇上的手一把扯開攥在手裏,鳳榮城恢複了正經神色,“本王不能常來,有事你和淩霄說便是了,”
說著望著眼前絕色女人的臉,補充道,“你自己說過的話且記著,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人了!張溫行身體不好便算了,但若是被別的男人碰了……”他眉眼中透著一股子殺氣,“本王定不會饒了你!”
說完,不給穆鳳薇反駁的機會,大步離開了。
穆鳳薇不敢聲張,也知道再與這個人糾纏更是吃虧,倍感無奈的咬了咬唇,隻能回宅子裏去了。
蘇刑天從宮中回到慎行司,卻聽下屬說張溫行被帶走了,氣的把大牢裏的碳火盆都踢翻了,一大堆燒的火紅的碳火劈裏啪啦的冒著火星翻滾在地上,場麵甚是壯觀。
不過很快,那滿臉怒氣的人便放聲大笑,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大人……”有下屬喊道。
蘇刑天卻完全不理會。
本來他正愁怎麼把鳳榮城卷進來,如今這穆鳳薇在慎行司劫走了人,已經是犯了死罪,如果真如皇後所說,她與鳳榮城關係不一般,那麼蘇刑天隻要全城逮捕穆鳳薇,到時候鳳榮城必然幫忙,包庇逃犯必然死罪難逃!
想到這裏,蘇刑天仿佛已經看到鳳榮城被抓進慎行司大牢,受盡折磨,最後跪在自己腳邊苦苦哀求的模樣了!
“來人呐!”蘇刑天喊道,霎時間湊上來一群佩刀的侍衛,“通知下去,今晚查抄張府!連個老鼠都不要留下,全部帶到慎行司來!”
他就不信了,張溫行父母都在大牢裏,那穆鳳薇還能藏的住!
一夜之間,張府亂成了一鍋粥,張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全部被押走了。
那一晚,整個天燼城的人似乎都聽到了嗚嗚的哭聲,從城南的丞相府一直到城北的慎行司,這段路格外長。
第二天有好事之徒再去看時,張府已經被貼上了封條,不要說人,連隻螞蟻都被踩死了。
蘇刑天在城內放出消息,說張家有謀反之罪,全家老小已經被抓獲,並懸賞黃金百兩來抓捕逃脫在外的張氏夫婦。
一時之間,曾經聲名顯赫備受百姓尊敬的張家成了惡徒,到處都有人對此事議論紛紛。
碧香早上去集市買食物,聽到了這些流言蜚語,忙回來跟穆鳳薇說了。
“什麼?!”穆鳳薇變了臉色,“怎麼會這樣……”
她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麼嚴重的地步。
老夫人和張丞相都老了,那蘇刑天又對張家恨之入骨,想必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如此一來……穆鳳薇不敢往下想了。
主仆兩人正為此事著急,卻見房門打開,一身白色內衫身體依舊虛弱的張溫行站在門口,他手扶著門框,說道,“此事因我而起,鳳薇,勞煩你把我送回去,有什麼罪責我一人承擔便是了!”說著掙紮著往前邁步。
他的身子還沒有恢複,走路都成問題,穆鳳薇還沒來得及去扶,便一下子摔倒在地。
“溫行!”穆鳳薇心疼的想要將他扶起,一身白色內衫的男人卻不肯起來。
“我真的很沒用!”他拳頭捶地,一聲聲聽的人心驚,手都被磕出了血。
“溫行!”穆鳳薇一把拉住他,把他受傷的手握住,“不要傷害自己!老夫人隻有你一個兒子,你得好好活下去,你放心,張家受先皇寵愛,先皇駕崩前曾留下旨意,張丞相無論犯了何罪都不可對他用刑!”
說著把張溫行扶起來,安撫道,“等天黑了我去聯絡一下其他大人,一定想辦法證明張家清白!”
穆鳳薇欠張溫行的太多了,欠張家的也太多了。
她下定決心,要幫張家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