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在張府搜出了密信,”蘇刑天拱手把信呈上,“這裏麵是張丞相勾結黨羽意圖謀反的證據!那張丞相隻手遮天,私下裏與眾多朝臣往來密切,難怪那張溫行能寫出對聖上大不敬的詩句,想必張家父子謀反之心已存了許久了!”
一襲明黃色龍袍的男人蹙眉看著手上的信,臉色漸漸變得鐵青,突然把手中書信揉成了一團,“真是大膽!枉費先皇的信任!”
蘇刑天偽造的信件成功的騙過了天子,知道此刻皇上震怒,他趁機說道,“前幾日那穆鳳薇強行帶走了張溫行,如今兩人不知道藏在哪裏,而據臣所知,是榮親王暗中提供了幫助!”
“城兒?”那身著龍袍的男人倏然回頭,銳利的眼審視著蘇刑天。
若是別人,皇上一定會信,可鳳榮城是已故賢妃的兒子,他寵愛有加,怎麼可能會蓄意謀反?
蘇刑天早已編好了一套說辭,“臣一開始也不相信,搜集了確鑿的證據,才敢來稟報皇上!”
“哦?”當朝天子微微挑眉,“什麼證據?”
“來人呐,把那人帶進來!”蘇刑天衝著外麵喊道。
殿門緩緩打開,一身著粗布麻衣馬夫打扮的男人走了進來,見到身著龍袍的男人,惶恐跪下驚呼,“草民參見皇上!”
當朝天子看著這卑賤的車夫,厲聲問道,“你可有什麼證據證明榮親王鳳榮城謀反?!”
一句話嚇得馬夫渾身顫抖,話都說不利索了,“草民……草民是張家的車夫,前幾日被張家丫鬟碧香帶去接人,當日草民把張溫行送去了一間宅子,領著我們去那裏的便是榮親王的親信淩霄……”
蘇刑天在一旁觀察著皇上的反應,見那蒼老麵龐神色漸變,知道皇上已經信了,便衝著那馬夫大喝道,“你可要說實話!在聖上麵前扯謊可是要被五馬分屍的!”
那馬夫一聽馬上在地上磕頭,“草民不敢!草民隻有這一個腦袋。不敢撒謊!”
皇上神色凝重,似覺得惋惜,閉上眼睛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還記得那宅子在哪裏嗎?”
宮門打開,一隊裝備齊整的禁衛軍手執著火把列隊出發,燈火通明,把這黑夜照的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蘇大人,有勞了!”不知哪裏來的一個小官湊上前趁人不備降一封信塞進了蘇刑天的靴子裏。
看那人模樣,應該是皇後派來的人。
“四哥!不好了!”鳳戈玥喘著粗氣神色慌張的闖進鳳榮城的書房,見他依舊氣定神閑的作畫頭也不抬一下,一手扼住了他的手腕迫使鳳榮城看著自己,“今晚一大隊禁衛軍出了皇宮,說是去抓逃犯!四哥,我看八成是去抓穆鳳薇他們的!”
鳳榮城麵色平靜的看了眼自己的十二弟,不慌不忙的說道,“你慌什麼?平日裏不是最看不上穆鳳薇麼,她被抓又能如何?”
一句話讓鳳戈玥急了眼,“她如何與我無關,要是當日四哥你聽我勸阻不管她的破事,今晚我是不會大老遠跑來自討沒趣的,可是你摻合在了裏麵,穆鳳薇被抓到時候你也得惹一身髒!我怎麼能不管?!”
看著鳳戈玥急的雙眼通紅的模樣,鳳榮城突然笑了,這笑容風流倜儻,帶著一股子暖意。
“你放心吧,我早已把他們轉移到了別處,蘇刑天暗中搞鬼,想要將我拉下水,”鳳榮城扯起一個諷刺的笑,眼眸中寒光四起,“膽敢算計本王,這一次,連帶著他背後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張溫行被送往了一間寺廟中,這裏是早前為賢妃守靈時所選的寺廟,住持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又與鳳榮城有深厚的交情,便同意幫忙收留張溫行。
“姑爺,您先把藥吃了,小姐馬上就回來了……”禪房內,碧香正喂張溫行吃藥。
經過幾天的調理,張溫行身體好了些,嘴唇稍微有了些血色,“鳳薇出去了兩個時辰還沒有回來,我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神不寧,藥先放在一邊吧,等會兒再喝。”
穆鳳薇回了張府。
大門緊閉,貼著封條,她隻得翻牆而入。
之所以冒險回來,是因為早前張溫行的藥中有一例珍貴藥材很難得,她放在了廚房的罐子內,這次回來便是取藥材的。
府上一片寂靜,連蟬鳴聲都聽不到,花園邊上的那一口枯井更是讓人不敢靠近,一股子陰森肅殺的氣氛。
院子裏淩亂不堪,到處是被抄家後的殘骸。
幸好,那群官兵對廚房沒有興趣,穆鳳薇大喜,溜進去在櫥櫃上找到了那藥材。
正欲將藥材包起來帶走,卻見假山處樹影婆娑,竟然有個瘦弱的人影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