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虎淡淡地盯著她，道：“不知姓名，不知來曆，半夜闖入我房間，要和我比劍？”
少女聞言，立時劍下垂，一個抱劍拳道：“在下流月紅衣，來自瀛島流刀派，是流刀派首席弟子。前幾日聽聞舍弟在您手下毫無反抗之力，且擅長劍道，紅衣心下好奇，便來挑戰。”
孟小虎的神色淡淡，道：“你倒真不怕死，區區東瀛人，還敢來我華夏大地挑釁，真是不知死活。”
雖然流月洪庫撒了謊，坑了她姐，但孟小虎從伽羅巫族的傳承中，也的確得到了幾式劍法。
流月紅衣微微垂頭道：“華夏雖大，但英才極少。東瀛雖小，但武膽遍野。英雄不問出處，劍客，自然也不分國界。”
孟小虎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身紅衣的少女，良久卻躺了下來，閉上眼睛，淡淡道：“你走吧！”
流月紅衣見此，登時渾身顫抖道：“為……為什麼？你……你是看不起我麼？”
孟小虎淡淡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傷你，離去吧！”
流月紅衣倔強的聲音響起：“我絕不！不見到你的出手，我絕不會走！”
孟小虎沒有說話，流月紅衣也沒有動彈。
過了許久，孟小虎輕輕吐出一口氣。
旋即，他輕輕一拍身下的床板，整個人已淩空飛起，掠向窗外，鞋子不知何時已穿在腳上。
雖然他身處五樓，但身輕如燕，穩穩落地。
流月紅衣跟著躍了下來，可以見到，她的輕功也不錯，落地雖然有些聲響，但身體無恙。
孟小虎背著身子，淡淡道：“你要我拔劍？”
流月紅衣盯著孟小虎的背影，道：“沒錯，我想請先生拔劍，即便是殺掉我，我也毫無怨言！”
“為何？”
流月紅衣朗聲道：“因為，劍就是我的生命！”
孟小虎輕輕搖了搖頭，這東瀛就是因為這股偏執而成就了一個又一個大師，然而他們卻不懂一個道理，那就是道法自然。人力終有窮盡，隻有懂得“道”這件東西，才能無往不利，無堅不摧。
孟小虎雖然對道沒有什麼高深的理解，但龍嬋佛，卻告訴了他一切。
孟小虎淡淡道：“你可知道水？”
流月紅衣一愣，疑聲道：“水？”
孟小虎點頭道：“沒錯。水。”
“這和劍道，有什麼關係麼？”
孟小虎淡淡道：“你的劍再強，能把水斬斷麼？”
“把水……斬斷？”
流月紅衣陷入思索中，卻聽得孟小虎再次說道：“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世界上很多東西，都不是劍所能夠斬斷的。”
“抽刀斷水水更流？”流月紅衣渾身一震，旋即，她的腦海裏便想出了一條溪水，她的劍很強，可以在一瞬間將流淌的溪水一分為二，但很快，這溪水便是再次合二為一。無論她怎樣用力，怎樣用劍，那溪水終究都會一如既往，周而複始的流淌著。
孟小虎淡淡道：“我就是水，你的劍，注定是會失敗的。”
流月紅衣聞言，霎時間從沉思中醒來，她舉起劍道：“可是，無論如何，我都想見到，您的劍！”
孟小虎道：“罷了！既然你這麼想看到我的劍，那我，就讓你看一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劍！”
說完，孟小虎抬手，手中一道三尺長的光芒，在不斷吞吐。
“去！”
他手中的劍芒已經在霎時間，化為了一道飛虹，在地上犁出了一道長長的溝壑，旋即，打在了樹上，從樹身之中穿過，狠狠打在了後麵的假山之上！
木葉飛落，假山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