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髒病,心髒瓣膜病變嚴重。”低沉的話輕輕的,毫無重量,卻仿佛是驚雷般在我耳邊響起。
“嚴重到什麼程度?”我張張嘴,嘴巴開合好幾次,艱難的問。
殷北傾抿著唇,臉頰之上有著深深的專注,他盯著我,一字一句道,“需要換心,但你知道現在國內的環境的,根本無法在段時間內找到合適的心髒。所以……最好的解決方式是去島上。”
我心亂如麻,腦海裏各種念頭閃過,可我被困在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房間裏,根本沒辦法出去,心急如焚,如烈火烹油般難受。
“我什麼時候能出去?”麵色焦急,煩躁和焦慮的心情在此時尤為的迫切。
殷北傾沉默了一瞬,低頭不再看我的眼睛,“證據確鑿,所以……”
“商萱,我會想辦法幫你的。”殷北傾灼灼的目光抬頭看著我,目光裏閃爍著一絲瘋狂,“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我的心不斷往下沉,他並未說什麼,但就是這態度,就很能說明問題。
“我媽江蘅還有江南盛他們有消息嗎?”我忽然想到另一個可能,忽然問道。
若是找到他們,是不是能發現什麼新的證據呢?
殷北傾搖搖頭,根據警方發現的情況據實告訴我,道:“目前唯一發現的是顧紛妃的屍體,因為她在爆炸和山塌時受了傷,根本來不及躲避,身體四分五裂。”
這個死狀可以說是非常的慘烈,但我咩有事好的同情,死無全屍,大概就是她為這輩子所做的孽的代價。
詢問了每一個我認識的人,不管能不能幫上忙,我都在尋找最後一絲機會,我想要出去。
厲南城……
他病了,他需要我。
可是現實又是如此的絕望。
“可以申請保釋嗎?”至少,在厲南城出發去島上時,我們親自去看看。
“我會替你爭取。”殷北傾的手忽然撫摸到我的臉上,他憐惜的說:“你瘦了,你不要擔心,我會帶你出去,一定。”
每一個字,他說得鄭重其事,鐵骨錚錚。
我苦笑,對此已經不抱任何希望,道:“隻要能在死之前能見到他安然無恙,我就沒有遺憾了。”
“商萱。”殷北傾緊緊抓住我的手,搖頭,“不要這樣說,無論付出任何代價,即便是要我這條命,我也願意。”
說完,他放開了我,站起身,步伐堅定,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心中有股不安,他那副模樣,看著……決絕得仿佛來看我最後一麵。
“不要做傻事。”我對著他的背影叮囑,但卻不知他聽見沒有。
“北傾,等等,其實那天在醫院,除了我之外,還有……”我的話還未說完,殷北傾回過頭來看我,他目光專注,等著我繼續說下去,我忽然頓了頓,搖搖頭,道:“不會是她的,不會的。是我想差了。”
在殷北傾走來看望我的第二天,因為我拒不認錯,死性不改,檢察院的出發結果下來了,死刑,立即執行。
我甚至來不及通知任何人,就連律師也沒得到這個消息,就被拉到了處決的地方。
我不甘,反抗都沒有用,任何計謀在子彈麵前,都顯的蒼白無力,我被蒙上了眼睛,身邊有執行死刑的其他人,槍聲響起,就有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