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盜賊可真是多,要是老爺在家,不知他們還會不會如此猖狂?”
“哼,老爺在家,豈容這些盜賊如此猖狂?片刻都能把他們丟進河裏喂魚。”
“嘿,少爺,外麵這麼熱鬧,個個都是盜賊,這麼多人,誰認識誰,不如我們也假裝盜賊玩一玩。”
“假裝盜賊去騙盜賊,好玩。”張大張二雖然比安良大五六歲,但頑心未泯。
安良心想這個點子不錯,正待消化口邊的雞腿,然後帶兩小弟扮賊騙賊。這時候,忽聽窗外一道清脆的聲音,“好香啊。”,然後黑影一頓,門被一腳踢開。
三人“吸”的一下吸進一肚子涼氣,仿若冰凍一般,手腳仍不住打顫,憋著一肚子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那黑影在廚房裏四處尋找,驀然又摸進柴房,還沒走近柴堆。三人心髒“砰砰”亂跳,憋著一口氣仿若喉嚨裏卡著一顆桃核,已經緊張到極點,隻盼那黑影沒發現他們,早早離去。
三人已經在心裏祈禱了無數遍,把廟堂裏各位神仙都請了一邊,隻盼那黑影早點離去。張大念著“麻裏麻裏別別轟”咒語,或許是神仙真被他感動,神力發威,那黑影再沒有向角落的柴堆靠近,而是轉向朝門外相反方向走去。
見此,三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那想三人肚子又不爭氣,“不”的三道綿長的屁聲,前後有序的排響,堪稱千古絕響。
“誰?”黑影拔劍一閃,青綠色的劍光紛花繚亂,劍光華耀,連窗外月光也暗淡。寒氣逼人,淩厲之極。
三人麵前的柴堆被斬的七零八落,再沒有遮擋物,赤裸裸的暴露在“凶荒猛獸”前。“呼”的幾聲,三人反倒放鬆下來,剛才那股壓抑揮之一去。
“是你放的吧!”三人各指各的,如此默契,屁味臭烘烘,簡直臭味相投,仿佛心有所感,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
黑影見三人並不理睬他,頗有些惱怒道:“你們是幹什麼的,在這裏幹什麼?”
三人才知大敵當前,張大張二瞬間手腳伏地,跪在地上,顫顫道:“回少俠,我們是盜賊,一時餓的慌,在這裏覓些食物。”
“原來是盜賊,本人最討厭盜賊!你們是那一夥的?”
張大張二一愣,最討厭盜賊?你不就是盜賊嗎,自己討厭自己,但他倆又不敢明說:“我們是逍遙山的。”
“嗯,算你們實誠,本少俠就放過你倆。”黑影輕聲一笑,然後劍指安良,“你也是盜賊,為什麼不跪拜!”
安良剛才還一愣,這兩兄弟裝的太快了吧,竟然如此猥瑣。現在又一愣,這黑影也囂張了吧,但他不敢發作,又不敢有動作,萬一黑影一時不爽和他們動氣起手來,難免黑影會叫上外麵的同伴,他和張大張二不是對手。難道隻有委屈求全嗎?
“我不是盜賊,我是人質。”
“人質?”那黑影一愣,劍鋒又轉,“說,你們為什麼挾製他作人質?”
張大張二同時一愣,睨了一眼安良,心裏苦叫道:敢情是我們挾製你的?但他們有苦不敢說,就算得罪黑影也不敢得罪安良,準確地說得罪安如風之子。
“我們是為了一個寶物……”
“什麼寶物?”
“少俠想看,我這就拿來瞧瞧。”張二說罷,就摸向身後包裹裏,翻騰著一件又一件稀奇玩意。
片刻,這時候月光明亮,漫進屋裏的月光也更多了點,清暉的月光灑在青綠的劍上更加的明亮,安良和張大張二的相貌也更加清晰了點。那蒙麵黑影怔怔的望著安良,努力回想思索著,突然驚“咦”道:“是你……”
“沒錯,是膩迷香。”張二找到了東西,瞬間大喜。突然一躍起,一瓶瓶裝粉末向黑影灑去,距離頗近,那黑影閃無可閃,又加上沒有防備,黑影一會兒就左搖右擺,昏迷過去。原來那瓶裝粉末正是膩迷香,聞之片刻便昏睡入迷。
“呼”三人見黑影昏迷,同時鬆了一口氣。張二道:“咱們趕緊離開這,萬一被他同伴發現或突然醒來就糟糕了。”
於是,三人輕輕的離去。剛邁出門檻沒多久,那黑影就悠悠醒來,迷亂的輕呼道:“是你!”,隻是細神一瞧,眼前三人不見蹤影。
要是張二知道他這麼快就醒來,必定驚訝無比,要知道平常人聞了他刻意調製的膩迷香,非得睡上半天不止,越是修為高強的人,昏睡的時間越短,可見此人修為之深。幸好他們早早離去。
三人跑了良久,料想這天色已晚,安宅廊道錯綜複雜,又跑了這麼久,那個黑影肯定找不到他們,一時止不住睡意,就躺在誰也不道的院落裏的花叢裏胡亂睡去,糊糊的說著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