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從雪雁的身上跳下來,最後又淹沒在了夜色之中。
第二天的太陽依舊照常升起了,曙光緩緩從不遠處的天空浮現出來,陽光灑在山林之中,在地上投下一片陰影,林中的各種動物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了。
而各大鄉鎮的人們似乎醒來的特別早,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盈盈笑意,可能是因為今天正值新皇選妃的好日子,新皇大赦天下,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喜氣洋洋吧。
臧鳶木一早便聽見了敲門聲,燼歌在外麵叫自己起床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掀開被子打了個哈欠,在丫鬟的照料之下,洗漱完畢並且穿戴整齊,方才從屋子裏麵走出來。
燼歌換了一身湛藍色的長袍,抱著雙臂靠在邀月閣的門口,靜靜的等待臧鳶木。
臧鳶木伸手拍了拍燼歌的肩膀,說:“讓你久等了,燼歌。”
“沒等多久,王爺和王妃喊你去用膳了,一會吃完飯就要跟隨王府的馬車前往皇宮了,你準備好了嗎?”燼歌看著臧鳶木,問道。
臧鳶木皺起眉,說:“吃完飯就要去了?我以為是晚上才去呢!”
“午膳皇宮早就命人準備了,各大王公貴族都會前去參加,下午皇宮內準備了歌舞,歌舞完畢之後還有一個賞花的活動,晚宴也直接安排在皇宮裏了,到時候會有各方秀女參加選拔,就當看著消遣一下時間吧。”燼歌走在前麵,臧鳶木跟在後麵。
臧鳶木隻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多無聊的時間,竟然一天都要耗費在皇宮裏麵,簡直是不可理喻,難道新皇選個妃,連他們的時間都要霸占嗎?
“我可不可以不去?”臧鳶木一臉的委屈。
燼歌搖搖頭,一口否定,說:“絕對不行,你現在身份不尋常,這種盛大的宮廷宴會,你是一定要參加不可了。”
臧鳶木歎了一口氣,又說:“可我嗨喲最忌的事情要做啊,總不能一整天都在皇宮裏晃蕩吧。”
“你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今天也一定要把時間空出來,下命令的可是皇上啊,就算你現在身份尊貴,也總不可能比皇上還要尊貴吧,你若是不想給祁王和王妃添麻煩,那就老老實實的參加宴會吧。”燼歌自然不希望祁王府因為臧鳶木的這一點小事情而受到任何不好的影響,便隻能在雙方都理解的情況下加以勸說了。
臧鳶木聽到這裏,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重要性,便隻好先答應燼歌,先進宮再說了,進去之後的狀況如何,自然可以再另外改變的,現在多說多想都毫無益處。
她連忙裝作乖巧的樣子,點點頭說:“那好吧,我就聽你的,老老實實的跟隨父親和母親進宮,把一天時間都耗費在皇宮裏咯!”
燼歌失聲笑了出來,說:“你別跟我在這裏貧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無非是想著先進去再說,然後找機會溜出來,是不是?”
“天哪,燼歌,你真的是越來越了解我了,我都怕你了!”臧鳶木扯著燼歌的衣袖左右搖擺,完全不敢相信燼歌竟然猜出了自己的心聲,她好像表現的也沒有這麼明顯吧!
“我不管,反正先進去再說,我如果偷偷出宮的話,肯定不會讓任何人發現的,這個你就放心吧,我絕對不會給祁王府帶來任何利益或是威名的損失!”臧鳶木伸出手指想要對天發誓,卻被燼歌用手扯了下來。
燼歌搖了搖頭,說:“我相信你的,快走吧,別耽擱了。”
早餐來的簡單又營養,臧鳶木細嚼慢咽的吃完了最後一塊桂花糕,還不忘舔了舔手指頭。
王妃盯著她臉看了半晌,忽而開口道:“木弋,你的妝容是不是太淡了些,一會兒回屋讓丫鬟再給你補一下妝吧?”
“我這個還淡?”臧鳶木挑了挑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連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又說,“你看,塗得這麼白,我自己照鏡子的時候都快不認識我這張臉了,不能再塗了,這樣就挺好的。”
“你這孩子,今天的宮宴跟往常的不一樣,姑娘們都會盛裝出席的,誰都想在眾人麵前脫穎而出,你難道就不想去出個風頭嗎?”王妃麵對她淡然的態度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臧鳶木喝了一口茶,輕笑一聲,說:“娘啊,你看我這張臉還用得著費盡心思的打扮嗎,就算沒有不擦任何脂粉,也能引人注目,你想,所有女子都濃妝豔抹的盛裝出席,我若是以淡雅現身,豈不是顯得更加的與眾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