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明軒年紀不小了,但是也遠遠未到娶妻生子的年紀,這些年他吃了不少苦頭,尤其是上次將他送到了方紅梅身邊晾了良久,現在的寧明軒,早就沒了從前的任性模樣。
寧陌笙卻是依然不敢擅用。
她沉默一會兒,道:“明日找個好時辰,讓寧明軒入宮來見見我吧。”
“好。”蕭承景一概應了,這才將寧陌笙的被子掖好,道:“至於現在,你先好好休息。”
寧陌笙莞爾,將蕭承景的手拉住不放:“那你呢?”
“朕還有些奏折要審。”蕭承景無奈。
軟玉溫香,他何嚐不想陪著寧陌笙一起?
可是他不能,這家國之大,總歸是他的責任。
倘若沒有元豐的萬事既定,哪裏會有眼前的安穩如初?
寧陌笙想了想,道:“我也是許久不曾聽你說政務了,有沒有什麼為難的,我們可以商量商量。”
蕭承景莞爾,輕輕摸了摸寧陌笙的頭。
他最近倒是真的有幾件事情一直拿捏不定,索性就將折子搬了過來,一件件念給寧陌笙聽,寧陌笙時不時跟著說上兩句,蕭承景再跟著發散一下,很快,厚厚的一疊奏折就去了一半。
她是他的皇後,也是元豐的國相爺。
這是他曾經許給寧陌笙的要職,也正是因此,在元豐當下的後宮,根本不存在後宮不能妄議朝政這種規矩。
還有誰能比寧陌笙和自己更加心意相通?
“還要一樁事,是關於樓瀚文的,眼下刑部……”蕭承景說到一半,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寧陌笙的頭靠在自己的背上,帶出暖熱的溫度來。
她的呼吸輕輕淺淺的,眉頭卻是舒展開來,唇角也帶了三分笑意,顯然是迷迷糊糊地一頭歪倒,就這樣睡了。
蕭承景安靜地看了一會兒寧陌笙,唇角忍不住微微彎起。
他輕輕摸了摸寧陌笙的頭發,小心地將人放下:“夜安,朕的笙兒。”
寧陌笙像是不經意地抓緊了蕭承景的手,甚至迷迷糊糊地在上麵蹭了蹭。
蕭承景的心登時跟著軟成一片。
他看了寧陌笙良久,這才垂眸吻了下去,
清淺的吻,像是輕飄飄的羽毛一樣,落在寧陌笙的臉頰。
像是沉迷於此,蕭承景向下,輕輕將一個吻落在寧陌笙的頸側。
下一秒,他的下巴被人捏住了——
“偷親我?”
蕭承景抬眼,就對上寧陌笙清醒無比的眸子,她的眼底滿是笑意,蕭承景輕笑一聲:“裝睡?”
“我想讓你陪我一起休息了,太遲了,明天早點起整理吧。”寧陌笙溫和道。
蕭承景從來都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寧陌笙,話到了嘴邊轉了一圈,最後還是定格在一聲歎息:“好,那就歇下吧。”
寧陌笙點點頭,將燭火吹熄了,語氣溫和:“夜安,我的陛下。”
蕭承景莞爾,披衣而起:“朕在旁邊歇著,你快睡吧,”黑暗之中能看到寧陌笙清亮的眸子,蕭承景輕笑:“休息吧。”
到了午夜,蕭承景出去的時候,寧陌笙還是下意識睜開了眼,卻終極敵不過洶湧的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