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子的名字,哪裏這樣被人念在嘴邊過?
宋修捷足足怔忪好幾秒,這才點頭應了。
“你此番來,就應當知道朕的意思。”蕭承景淡淡道:“你入我元豐為質子,而本宮可將皇妹許給你,雖說是質子,卻也是兩國聯姻交好了,可是取而代之……”
“南都願降!”宋修捷立刻開口。
蕭承景微微挑眉,倒是覺得順利地有點意外。
“王叔已經準備兵變了,隻是不知道……倘若南都當真願降,王上可能保住我父皇的皇位?”宋修捷的嗓音有點嘶啞。
蕭承景看著宋修捷,他的目光很是冰涼,而宋修捷的整個人都在忍不住微微發顫了。
很顯然,宋修捷現在都快被嚇破膽了。
蕭承景淡漠開口:“朕需要了解現在的具體情況,包括現在宸王和風少將軍的部署。”
“都,都帶來了。”見蕭承景果然有幫忙的意思,宋修捷立刻將手中的東西雙手奉上。
蕭承景看向宋修捷,這才淡淡問道:“太子,你為何願降?”
宋修捷的臉色登時變了,支支吾吾起來。
寧陌笙在旁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道:“太子若是不能直言,恕本官無法協助,兩國之間本就嫌隙頗多,大軍一動,卻也是一筆頗為不菲的費用,本官並不想為他人做嫁衣。”
“這……”宋修捷咬咬牙,這才低聲道:“倘若繼續下去,一旦宸王當真將城池攻破,他不會放過父皇和本宮的,父皇本就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不過是想要求個生存,縱使是成為了元豐的藩屬國,除了歲貢,卻也沒有太多差異,至少這一隅寸土,還是屬於我們南都的,如此……卻也比讓宸王漁翁得利來得甘心些。”
蕭承景淡漠地笑了。
他將手中的東西檢查過沒有異樣,這才交給寧陌笙:“笙兒覺得如何?”
寧陌笙看了一會兒,頷首應下:“應當屬實。”
這樣的行軍布陣,太像是風城的手筆了。
“這是降書,是父皇親手撰寫的。”宋修捷緊忙將手中的東西又雙手奉上。
他的態度無比謙恭,可是蕭承景看得出來,宋修捷本身是個沒什麼頭腦也沒有什麼野心的。
換言之……這樣的廢料將來送進元豐,就將會成為蕭映菀的駙馬。
蕭承景看過,這才應下:“明日,元豐將起兵。”
“多謝王上,多謝王上!”宋修捷立刻跪了下來,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尊嚴。
蕭承景沒有再看下去,他將宋修捷打發出去,這才看向寧陌笙。
“笙兒若是覺得委屈,就和朕講,朕……心底都明白。”蕭承景低聲說著,頭也微微垂下。
寧陌笙倒是微微一怔,蕭承景這樣的態度,簡直就和認錯無異了。
“你不必替蕭映菀道歉……”寧陌笙輕聲說道。
她知道蕭承景在說什麼。
蕭承景輕輕搖了搖頭,將寧陌笙的手握住了:“是我那時候疏忽了,這件事本不該發生,但是笙兒,我不是在替蕭映菀道歉,你我才是一家人,我不會替她道歉,我隻是想問你……這樣處置,你的心底可能痛快些?”
他的語氣是那樣小心翼翼,甚至帶著點懇求,寧陌笙心底一痛,輕聲問道:“昨日,你可是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