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人心重重(2 / 2)

青城山上,青城樓樓主正在看一封剛剛傳上山的冊子。可是眼神卻是明滅變換不定,顯然這位不惑之年的樓主今日有一些憂心的事兒,幾十年的江湖歲月,閱曆何其的豐富,多少大濤大浪沒有見過,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也,可是今日這位青城樓多年的唯一掌舵人臉色卻是變了又變。就在這時,青城樓樓主的房間似乎有一個人影飄過。

“誰,誰在外麵?”

胡長庚打開房門準備隨著人影追去,但是當胡長庚開門以後卻並沒有見到任何人,胡長庚詢問青城山上的守衛,都說沒有見過。

等到胡長庚回到房間,突然發現房間的門柱上插了一根帶字條的飛鏢,字條上麵寫著“想救青城山,今夜子時,蜀城郊外十裏竹林,一人前來”

胡長庚看完以後,將紙條放在了蠟燭上燒掉,臉色越發的濃重。隻是不知為何片刻之後胡長庚似乎突然釋懷。

“是敵也好是友也罷,既然相約,如何不見?”胡長庚報著求死之誌,心中的豪情陡然而升起,似乎又回到了那些曾經的青蔥歲月,那些丈劍天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年少時代,生死如何,生死不過這般而已,既然已生,何必畏死?

子時的胡長庚果然去往了蜀城郊外的十裏竹林。胡長庚就憑借那微微末末的月色行走在這竹林中,畢竟已經是二月末,月色盡管皎皎,但是卻並不明亮。夜鶯時不時會發出清脆的鳴叫,成為了這片寂靜竹林中不多的點綴,胡長庚踩在那些去年所掉落的腐葉上沙沙作響,隻是不知這沙沙的聲音是不是悲鳴的挽鍾。

胡長庚走了好一會兒終於來到了這十裏竹林的中心位置,但是卻依然不見一個人影。胡長庚隻好耐心的等待,隻是追隨了胡長庚征戰江湖幾十載的名叫關山的長刀此時被胡長庚從腰間取下握在手中,雖然刀並不出鞘,但是卻依稀可感受得到那森森然的寒意。

“長庚樓主膽色果然過人,不愧是這西蜀大地之上數一數二的高手,今日敢隻身前來赴會之舉著實令在下傾佩不已”。一個聲音想起,但是用的卻是那千裏傳音之法,真人似乎並不在此地。

“既然邀請我前來赴會,又何必在我麵前裝神弄鬼,我胡長庚一生縱橫江湖數十載,爾等手段怕是嚇不到在下了,”胡長庚回應到。。

就在胡長庚話音剛落之時,一個隱沒於夜色之中的人突兀的現身在胡長庚的身前,隻是胡長庚從始至終都有想到,這人就隱匿於自己的身前,而自己竟然毫無察覺,一個能讓離塵大圓滿境界的人毫無察覺的出現在其身前,隻能說是這人的境界已經比那離塵境界更高,至於高出多少,就算是胡長庚也無法猜測。此時的胡長庚自然知道對上這人已經毫無勝算,但是正如其下山之時所抱的求死之誌一般,生死如何,生死不如何也,這反倒是讓胡長庚心中陰霾盡掃,誓要弄清楚今日這般格局和手段到底是誰所為,好為那青城山的存亡搏得一線生機。

已經是那月末,隻剩一絲絲弦月掛在朗朗夜空中,月色依然皎皎,但是卻難以照亮這人世間的夜晚,也不知道是黑夜的夜色太濃重還是那皎皎的月色太微弱,又或者兩者都不是,隻是因為人心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