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1 / 2)

蜀城郊外十裏竹林。

胡長庚似乎正在猶豫要不要相信眼前這個黑衣人,對於胡長庚來說,剛才黑衣人所說在他的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雖然強壓下內心的慌亂,竭力的表現出鎮定,但是額頭上已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一個在江湖上行走了幾十年的宗門之主,現在就這樣木然的矗立在夜色之中。胡長庚強壓下心中的波濤巨浪,恢複鎮定後開口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又如何能夠相信你。”

陳凡取下黑色的鬥篷,借助斑斑駁駁的零碎月色,胡長庚能夠依稀看見陳凡俊朗非凡的麵容。

“胡叔叔可記得十七年前青城樓曾經接受過一個深受重傷的劍客和另外一個戴著鬥篷的黑衣女子帶著一個尚未滿月的嬰兒。”

胡長庚聽到這眼前少年的莫名的話語,卻是頓了頓,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十七年前我胡長庚確實收留過一個深受重傷的劍客一段時日,而那劍客確實是帶著一個尚未滿月的嬰兒,說起來那尚未滿月的嬰兒還吃過我家夫人的奶水,隻是他們在我家住了一段時日以後就莫名的失蹤了,至於去了哪裏,我卻是不知。”胡長庚簡短的回憶了

一下當年的事情,隻是他在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似乎有些猶豫,也不願意詳細的說這件事,隻是剛剛在見識了這少年的麵容後又結合這少年的言語,心中有了一些猜測,所以他才講出當年的一樁秘密,隻是依然不敢確定少年的身份,所以不願過多提及當年的事情。

“正如胡叔叔所猜測的那樣,我就是當年的那個尚未滿月的嬰兒,也是原西北大將軍陳靖之子,陳凡。”

陳凡說到此處也是從胸前掏出一塊玉牌,遞給了胡長庚。

胡長庚接過玉牌,隻是不知為何,這玉牌卻是並不完整,而是隻有一半,胡長庚淚眼已然婆娑,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胡長庚不知道是悲是喜,十七年前的那樁密事,如何不令得胡長庚傷心了。

陳凡看到眼前那個在一瞬間似乎滄桑了數十年的胡長庚,心中的悲痛卻也是難以自抑。

“十七年前,天下第一劍客白之塵和另外一個黑衣女子帶著大將軍之子來到青城山。當時那白之塵已經身負重傷,而那朝廷追軍不日便是到了蜀城”。“我如何能見死不救,那陳靖大將軍鎮守西北國門數十載,使的胡人不得入我國門半步,大將軍一生鞠躬盡瘁,可到頭來卻是被那奸人所害,滿門被殺”。“而那嬰兒是陳大將軍唯一之子,是陳家唯一的血脈,我胡長庚從來就敬重大將軍,亦不是那貪生怕死之徒,如何能不救?如何能不救”!“就是拚了整個青城山不要,青城樓覆滅,我要為陳靖大將軍留下這唯一的血脈”。說到此處,那胡長庚卻是越說越發的憤怒,手上青筋根根暴露,明顯是因為憤怒而不自覺的發力的結果。

“隻是可憐了我那剛出生不久的孩兒,可憐我那孩兒啊,可憐了我的兒啊”。胡長庚突然之間由憤怒變得極盡的悲傷,一個縱橫江湖數十載的人竟然在這黑夜之中嚎啕大哭起來。

原來當年胡長庚為了救下陳靖之子,安排了自己的親弟弟胡長申裝扮成了那白之塵帶著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向江南方向逃去,第二日朝廷之人便也隨著胡長申向江南方向追去,如此一來,那陳靖大將軍之子才躲過一劫,而那半快玉牌也正是當年白之塵所一分為二,一半留在了陳凡這裏,剩下的另一半正是留給了胡長庚之子後被那胡長申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