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壓根沒理會韓禮文的暴跳如雷,反倒是一臉淡然的轉身,抬起手來掏了掏耳朵,神色淡然。
“這麼多問題,你問了我自然會回答,但現在不是你問我答的時候,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當務之急,還不快來幫我一把。”
“怎麼做?我我我……我可不會你們那些東西。”
張叔回頭看著他,一時間讓人琢磨不出來他的態度。他盯著韓禮文道:“我說你行你便行。”
韓禮文好笑地笑出聲,“什麼叫做你說我行我便行?什麼鬼啊冤魂的,不就是一些小說寫的糊弄人的嘛。”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不是麵對過嗎?難道你懷疑自己的眼睛?”
張叔蹲下身,用一支筆擰緊了筆蓋後,在我站著的沙子上畫起來一些看不懂的圖案,而那張他用血畫好的符紙,被他拿在手中,口裏念念有詞。
韓禮文本來裝出一副毫無興趣的樣子高仰著頭根本不看,但後來好奇心作祟,張叔一副認真地樣子仿佛還真的煞有其事,他經受不住好奇心的趨勢,開始慢慢的偷偷將頭轉了過去看向張叔。
沒想到那張叔居然熟練地將一個個從未見過,但是卻仿佛散發著力量的圖案畫了出來,雖然完全不同,但是合在一起看卻又並不淩亂。
韓禮文走過去繞著張叔看了一圈,越看那些圖案就越忍不住笑出來,見張叔居然還一頭汗,他忍不住開口說道:“沒想到你一個農村出身的老頭,居然你這些隨便畫出來的鬼畫符,看上去,還挺有那麼個樣子的,要不然你教我麼,我也畫幾個,也好玩耍一把。”
張叔已經懶得和他胡鬧,這畫符看上去很簡單快捷並不需要力氣,實際上要將這些符咒背下來,光是這幾個張叔就用了好幾年。雖然之前一直沒有派上過多大的用場,但現在情況不對,他必須要用這個,才能夠將在這神農架裏積累了千百年的怨氣給壓製住,從而救出被鬼纏上的我。
畫是簡單,但念咒語卻需要付出代價,除了毅力之外,他需要承受一些來自於咒語中帶來的反射傷害。張叔年事已高,法術漸漸開始起作用,那痛苦接二連三的撞擊在他的五髒六腑裏麵,整個人顫抖的厲害。
他忍住喉嚨間的嘶啞感,因為咒語不能停止,哪怕是一秒鍾都好。可偏偏遇上韓禮文這個笨蛋,什麼都指望不上,心裏難得破口大罵,馬力個巴子!
韓禮文見張叔不回答,覺得自己自討沒趣,便摸摸下巴,想了想。他看著張叔麵色憋得通紅,也怕真的出事,這才磨嘰的一番猶豫,還是決定幫忙。
“行吧行吧,反正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既然被你們騙來了這裏,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人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韓禮文上前去拿起張叔的背包,整個頭朝下倒下去,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從那張叔背著的背包裏掉到了地上。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一些帶著字體或者圖片的符紙掉到地上後,居然沒有直接接觸到地麵,反倒是浮在砂石上。
那符紙上麵的圖案發出淡淡的金色的光芒,說不吃驚是假的,但是韓禮文並不想就這麼表現出來自己的驚異。
他抬眼看見張叔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韓禮文一下子就動了歪心思,不由自主的拿起那些符紙把玩起來。就在把玩符紙的時候,他低頭看見了另外一樣東西。
金色的鏡子反射著他的倒影,上麵的八卦圖看上去應該就是書上所說的照妖鏡了,但是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韓禮文嘀咕著,蹲下身去撿起來這個金色的鏡子,他看著鏡子中自己的倒影,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朝著張叔那邊提高了聲音嘲諷起來。
“還說自己是什麼道士呢?說這裏陰氣沉沉,多的是孤魂野鬼?怎麼這照妖鏡裏隻有我自己的影像?鬼呢?魂呢?耍我呢吧?”
韓禮文的話張叔都聽在耳朵裏,眼看著八卦圖就快要畫完,他不能在這時候放棄繼續做法,他懶得和韓禮文計較,最終張叔手微微一抖。
最後一筆完成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韓禮文的方向,發現韓禮文居然擅自把玩自己帶來的東西,模樣看上去嬉皮笑臉的。張叔微微皺起眉頭,臉色顯得十分不悅,但是說到底,韓禮文也不懂這些事。現在救我才是最重要的。
八卦圖一完,接下來就是驅鬼。
張叔又轉回頭來看著失神的我,將手中的符紙毫不猶豫地朝著我的大腦門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