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妖豔襯的大地像是披上了件血紅的嫁衣,金絲般的光線穿過雲層灑出漫天那死亡般的氣息。當最後一綠陽光消失在地平線上時,風,舞了起來。
“他來了”眸子一抬,不帶四周有任何動靜炻冶已經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一雙金色的眸子,懶洋洋的看向天邊,那唯一的一摸血紅光亮。
城牆的百米之外,他一身白衣騎著高頭大馬,風撩起他的衣角,吹亂了他的長發,看著那被高高掛在城牆的小小身影,他周身散發出令人感覺驚粟的氣息,仿佛隻要微微一碰,所有接近他的人便會立刻死於非命,且屍骨無存!
揚手輕輕一揮,那原本在他左右兩側的“影子”甩動馬鞭,馬兒吃痛全都灑開蹄子奔了出去,五十來個黑色的影子在那淡淡的金色光暈下,身形快如閃電,一閃即逝。
看著那些來不及捕捉,就已經從眼中溜掉的“影子”,炻冶滿是趣味的勾唇一笑:“很多年都不曾遇見過這樣的對手了”言罷,炻冶竟縱身一越直接從城牆之上跳了下去。瞧著他那壯舉,他身後的手下錯愕的連尖叫也不會了,整個臉色慘白猶如死灰一般。
越下城牆,炻冶幾個閃身跳躍之間,借著城牆之力,閃身一躍,一派從容的直接從半城牆之處飛身而下。直接落在城牆的大門之前。攔下了那群打算衝進城的“影子”。
站定之間,也不給炻冶一個喘氣的機會,那些衝了上來的影子利馬就與炻冶直接交上了手。看著那被纏住的炻冶,其中一名影子,雙腿加緊馬腹,抬頭看著那掛在城牆上的小嚴,拉弓打箭,對準那吊著小嚴的繩索就是利索的一箭直接命中目標!
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的小嚴,在回過神來,身體已經失去支立點,筆直的朝地下落去,隻感覺到風從耳邊飛過,落下去的那一刹那,小嚴微微睜開雙眼,隻看見那黑暗中向自己飛躍而來的一輪明月。待他看清那人是誰的時候,身體一緊,好象被誰接住了。
“還撐得住嗎?”靠在他的懷裏,聽著耳邊那冰冷卻滿是關懷的聲音,小嚴點了點頭,掙紮著離開了他的懷抱:“我沒事,就算是死,我也要留著最後一口氣給我娘報仇”
點頭,楚南晉沒有說話,而是將腰間的劍遞給了小嚴。接過那丙寒劍,小嚴擰著眉頭,一張略顯蒼白的小臉,映出的是一個出屬於孩子該有的狠戾之色。看著這樣的小嚴,一瞬間的恍惚,楚南晉感覺好象是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滿心的仇恨憤怒。
轉身向著那被“影子”圍攻的炻冶走去,楚南晉冷道:“用這個,用他們的血來祭祀你娘”
看著他那滿是陰鷥的背影,小嚴重重點頭,正打算提起步子趕上去時,肩膀卻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一個激靈閃過,揮動手中的劍就向身後舞去。
“你幹嗎,謀殺親夫啊”
看清楚身後的人是誰,小嚴一愣隨即眉頭擰的死緊:“你來幹什麼”
“來救你啊”
看著子痕,小嚴不在說話轉身直接走向那片戰場,神色與楚南晉簡直就是一樣。瞧著小嚴周身那異樣的氣息與之前全然不容,子痕先是一愣而後摸摸鼻子,跟在小嚴的身後向著那片戰場走去。
血色的戰場在這裏拉開了帷幕,當小嚴與子痕也加入戰局之後,李章率領著其餘人馬直接殺進城裏,五十名黑衣影子隨著李章衝進川海所過之處無一不是一片血腥的屠殺,不論對方是老人、小孩,還是婦孺,隻要是這川海裏的人他們全都不會放過,更別說“赤閻”裏的那些人了。僅片刻的工夫,原本還一片和寧的川海已然變做了人間煉域,無辜的百姓四處逃串哀號,邊地的屍體鮮血為這片土地畫上了副恐怖的墨畫,
楚南晉加入的戰場,那些原本還在與炻冶交手的“影子”全都十分默契的退了出去,將炻冶圍在了中間。
看著那從“影子”身後走來的人,炻冶一派從容的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霎時間原本以一敵五十的戰場消失不見,留下的隻有那被“影子”圍在中心,冷目而對的兩人。
瞧著炻冶那雙如毒藥一般的金色眸子,楚南晉連話也懶得多說,直接抽出腰帶裏的軟劍向他揮了過去。感覺到空氣中那冰冷且刺骨的氣流正扭曲似的蔓延開來,炻冶雙目一凜,那原本從容的容顏此時也變的格外嚴肅認真。
當兩人兵器相碰時,所發出的刺耳聲響震的讓人感覺仿佛天地間都在運轉似的。夜幕完全落下,為他們搭建出了最好的舞台,冷清的月華如修羅那雙嗜血的眸子,閃耀著陰鷥的氣息,激動而又興奮的觀看著人類的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