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總是要這樣?為什麼不對自己好一點兒?你就不能依賴我一些,不要去操心不必要的事情?”明知道她會說出讓他啞口無言的話,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問出來。
“阿澤——”鳶羽扯著嗓子,“我已經這樣了不是嗎?如果我不這樣,我就不是鳶羽了!不要再說讓我依賴誰的話,我誰都不想依賴……”能依賴的那個人已經永遠從我心底抹去了……
她不無神傷的別過臉,這話說的堅定,心裏卻無比的苦澀。叛離神殿,當初遇到那樣的男子,她該是開心的,打定了主意要幸福到永遠,和他在他的故鄉,一起生活在那個白茫茫的世界。
但事實證明,那隻是個易碎的夢,甚至不待她做夠那個夢,就被無情的破碎,一手操辦這事兒的還是夢裏的他!
“我……羽兒,你不要生氣。我明白的,你就是你,如果你自私的想要躲在誰身後的話,你也不會是我心中的鳶羽了!”他有些泄氣,那些話其實不是他賭氣說出來的,實在是想要不死心的確定一下,他是否可以成為王尊之後她可以依賴的人。
所以他才孩子氣的問出口,明知道答案有多傷人,還是不死心。又或許,是為了讓自己死心,才故意這麼做的吧。
“阿澤,對不起……”她扁著嘴,流著淚,像是最委屈的孩子,在大人麵前可憐的隻能流淚,訴說心中的不快。第一次,她這麼肆無忌憚地袒露心底最深的痛。隻因為,對麵那個別扭的家夥是她最為放心地朋友!
誰知,龍澤撇撇嘴:“好了!如果有一天我能遇到神殿的各位神尊們,我一定要好好看看,是不是所有的神都像你這樣沒出息,動不動就哭鼻子!”說著,抱臂轉過臉。
狠狠吸吸鼻子,鳶羽抹去眼淚,帶著濃濃的鼻音辯解道:“才沒有!神殿裏的家夥一個比一個心高氣傲,而且從來不會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兒,怎麼會哭鼻子。除了我,那麼倒黴,那麼背!”
龍澤一撩額前的紫色發絲:“行了,就沒見過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鬧著還要成魔的家夥,你啊,開天辟地,獨一無二!”
“好好好!我是第一個,你就笑話吧,隨你啦!你趕緊告訴我該怎麼做吧,我已經快受不了了。好疼……”虛弱的身子一晃便倒在了龍澤的胸口。
“你怎麼樣?”
“疼……”她皺著眉頭,隻能嚶嚀一聲。
龍澤大急,看著穿界門,又看看懷裏的人兒,一時間不知所措。過去,她必然死多或少,不過去,才此地特殊的磁場下,她的靈體也會虛弱下去。
恰在此時,一點白光自鳶羽緊皺的眉心亮起,越來越亮,越來越大。漸漸地,那白光與她的眉心剝離,懸浮在她的臉上。
龍澤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巴:“鏡……鏡湖之淚!這個……怎麼會在你身體裏?”幾乎是用喊的,他一麵搖著頭,一麵又肯定地點點頭,確定那真的是北冥一族的鎮族之寶,萬年一夢裏最為珍貴的道具!
白光將鳶羽整張臉籠在其中,少頃,那張原本已經虛幻的臉變得真實而立體。鳶羽的眉心漸漸鬆開,像是呼吸道最新鮮的空氣一般,舒服地喘出幾口氣。睜開眼睛,“鏡湖之淚?”她的吃驚不比龍澤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