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暈眩襲來,鳶羽差點從龍尊的頭頂滑落。龍尊大驚:“羽兒,你怎麼了?”
鳶羽難受地抱著頭:“頭,好難受!刺耳的聲音好像要將我的腦袋刺穿……”
龍澤褪去龍軀,將她擁在懷裏,一個縱身落在了一座高山之巔。“我明白了,是穿界門的磁場作用。你沒有靈力,才會有這種反應。所以說,在修魔界,靈體要生存在什麼樣的地界完全是靠自身實力決定的!可是……”
鳶羽無力地靠在他的胸口:“我們趕快找到緋櫻,然後去九幽吧?阿澤,你該知道怎麼修魔界出去吧?”兩手捂住耳朵企圖阻礙龍澤口中的“穿界門磁場”攻擊自己的腦袋,卻無果而終。
“羽兒,我想說的,是……修魔界的必經之門是修魔台,而那個入口是個隻能進來不能出去的地方。想要從修魔界出去,最近的就隻能到達修魔界的四重天。可是以你現在的狀態,我估計,穿過這道門,你都受不了。”他抬起手臂指著前麵不遠處的石洞。
那石洞掩在茂盛的未名植物之間,若不是龍澤指出,她根本不可能看到,他還真是熟門熟路!
一眼望去,不過是個普通的山洞口,黑漆漆的,看不真切裏麵是什麼。隻是,或許因為那所謂的穿界門,這片地域的紫色霧氣尤為濃鬱,紫黑相間的天空下,那方黑洞顯得尤為神秘起來。
前有特殊限製,後麵又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冒出來的龍淵,這下該怎麼辦?之前是他想的太簡單了,以為隻要通過穿界門到達六重天,就可以徹底擺脫龍淵,至於到了六重天再會遇到什麼樣的問題,那就是他和龍淩之間的較量了!卻忽略了對鳶羽來說會有這樣的地域限製……
“阿澤!”鳶羽眉頭緊皺,痛苦地喚道,“我一直在想,魔獸是如何成魔的?”
一言既出,龍澤猛地大驚:“羽兒,你胡說什麼?你是神,是高高在上的神啊!怎麼能夠……”
看著突然失態的龍澤,鳶羽付之慘然一笑:“阿澤,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才覺得如今這副模樣的我,還是神。”
“你不要想了!我不會同意的!”他死死圈住她的肩膀。
鳶羽原本無力地雙眼驀地一閃:“你有辦法對不對?告訴我!”
“不!”
“阿澤!”她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堅定的雙目鎖定他有些閃避的目光,“告訴我!”她抬起柔弱無骨的小手,用力掰開他的鐵臂,轉而自己挺直背脊。
“在輪回之力將我反噬的時候,我就存了必死之心,想著定然要成為墮入九幽的第一個女神。是你,讓我重又燃起‘或許,我還能繼續留在世間’的希望。可是現在,你明明有辦法的,為什麼又不告訴我?就因為不想看到我變成魔嗎?”
最後一句話,讓龍澤一張臉瞬間慘白。那個北冥雪域白衣勝雪,永遠都聖潔美好的女神,怎麼可以墮落成魔呢?不可以!
“阿澤!我一直都不曾覺得這個世界的種族之分有何不當之處,隻是太多的生靈不知自重,抱著淩駕於他人之上的心思。相反,任何一個善良正義的生靈,我都是尊重的。所以,我不覺得你的出身有什麼,也不會覺得緋櫻的存在是如何的不恰當,甚至我會為夜孤魂感到可惜,如果沒有當初的屠戮,靈宙又怎麼會有帶著滔天仇恨,變成從地獄爬出的小夜?而我,也一直為當年沒能化解靈蛇與雪鷹的糾葛直接導致兩族雙雙滅族而內疚。”
她放開龍澤仍舊伸在半空的手,堅強而痛苦地站立著,即便頭再痛,背脊還是直直挺立著。“之前,我就想過,神君的力量應該不是單極存在的,世間一定有什麼力量可以與之抗衡,隻是這樣的力量不曾出現而已。不過,在看到破開九幽之門而出的惡靈、從地獄爬出的小夜還有他召喚出的冥靈,我就確定,一直以來,被神殿定義為邪惡之力的修魔道,大概就是神殿為首的天之道的克星。所以,九幽中的冥府,就是神君為了製約魔之力而設定的存在!”
“阿澤,你說對不對,隻要我成為魔,就可以擺脫神殿給予的靈體,轉而成為與神係一脈抗衡的存在?”
“不!你瘋了,羽兒你瘋了是不是?我說了,我可以保護你,任何人都不要想傷害你,就這樣,你很好,我不需要你做什麼,要找緋櫻是不是,我去!要離開修魔界是不是,我帶你離開……”龍澤焦躁地說道,恨不能將她說過的話再塞回去。
“阿澤!我沒關係的!真的,我一定還是我,就算成為魔,我還是鳶羽,你永遠的朋友。而且,屆時我們就又能成為夥伴成為戰友。那樣不好嗎?我可以保護自己,可以不受任何傷害的和你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