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牆……”媽呀,那雪蓮聖藥可是世間無尚的神藥!有人終其一生也覓不到一朵,她倒好,收了一牆!一牆!
“怎麼?本座要不是怕照料不好那一牆的雪蓮白白糟蹋了,恐怕心思一動將整座宮殿的雪蓮都收走!”她一臉本座“慈悲為懷”的樣子,不屑地抱臂正視前方。眉眼又一動:“你不會是心疼他了吧?”
“什……什麼?我沒有心疼他啊!隻是,那雪蓮是何等的靈物,就算是北冥域,也隻有碧晶宮才生長了。你這麼做,萬一那些靈物就此滅絕了怎麼辦呢!”
“切,他騙走了你的心,還心狠手辣的傷了你,本座向他討點兒靈藥來給你治傷怎麼了!就算那整座宮殿的靈藥都死了,也抵不上你的一條命!”
擲地有聲的話語字字句句讓她震撼,一股暖流從她的身體裏流動起來。勾唇認真的笑著,溫柔的聲音似乎要滴出水來:“謝……”忽然就閉了嘴吧。她說過,不想聽到那兩個字的!
斜眼等著她,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裏有些好笑:整個神殿,恐怕就她和那家夥比較通人性了吧!所以,來這裏一趟,她絕不後悔:“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流螢又拉著袖口擦擦抬頭的汗水。
“這裏……”笑容在臉上凝固,眼中的沉痛將她整個人都拉入了冰窟。“喚作火牢,是北冥一族囚禁罪大惡極之人的地方!”
“火牢!嗯,還真是囚禁罪大惡極之人的地方。酷熱難耐,確實是個懲罰的好地方。呼,這麼熱的地方,被囚禁的人豈不是來送死的?”她不相信這世間還能有什麼人可以在這裏活著走出去的,她們除外。
鳶羽不答,站起身將皮球扯下,掌心一握,皮裘消失不見。白色的護體神光一閃,將她整個人都罩住,又轉身拉了流螢的手。流螢別扭地想要甩開,卻被她堅持拉著。隻見她身上白色的護體神光陡然增大一圈將流螢也圈在其中,頓時,外界的酷熱被格去七八分。
暗道一句:不愧是神係一脈的靈力,就是不同凡響。足以影響世間萬物,不受外界幹擾的靈力,那才是神軀該有的。不過,可惜了……
鳶羽寬袖一揚,帶著流螢向前飛去。一大團白光沿著曲曲折折的地道一路向下探去,即便有神光護體,撲麵而來的灼浪也讓流螢感覺到周圍的環境越發惡劣。
這裏,是通向地心的嗎?她去那裏做什麼?
一個拐角,陰暗的周遭豁然開朗,遠處就是地道的盡頭,火紅的光迸射出它該有的溫度。
二人的衣衫和發絲被熱浪吹得四處飛揚,“來這裏做什麼?”流螢用袖袍擋住了臉。
“這裏就是火牢了!”清幽的聲音傳來,似乎波瀾不驚,又似乎極力隱藏著暗流洶湧。
“哈?”流螢放下了手臂,“你是說這裏才是真正的地牢!”該死,這地方,就算是她運足靈力和動用所有的陣法也活不了多久吧。
一步遠縱,二人在地道盡頭停了下來。向前一步便是滾滾岩漿的深淵。狂躁的岩漿不斷向上吐出火舌,似乎要吞滅阻礙它的一切:“那裏,就是被囚禁的人該呆的地方!”鳶羽抬手指著岩漿洶湧的深淵,四根粗壯的鐵鏈一端拴著木台,另一端死死嵌進了石壁。那方木台就懸於岩漿之上,左右不過比尋常桌子大一些。
“什麼?”流螢呆呆地看著那方木台,眼裏閃動著不明的情緒。“你知道有人在那裏呆過?”眉心一蹙,“不會是鄉巴佬吧?”
鳶羽輕歎一口氣,“嗯,他親手導演出的一場戲,裏麵所有的場景和經曆都是真的!隻是那個唯美的愛情故事才是假的!我的夢裏,他被父親用命脈之力囚禁在哪裏,而我進來看過他……”
看似平淡的聲音裏,藏著她翻天覆地的情緒。思緒如潮水一般湧進腦海裏,想逃都逃不開。
眼前陡然一亮:木台之上立著成大字形的赤焱!隻見他緊閉雙目,抿著的薄唇勾勒出一抹倔強。冷峻的臉頰恍若附著一層冰霜,在這樣的地方竟也無法融化他的冰冷。眉宇間的桀驁比之日前,沒有絲毫的減少,此等環境下倒越發突兀。他還是那身黑色的長袍勁裝,左胸口一灘黑色的浸漬,儼然是那日受傷流出的血!身周纏繞著淡淡的藍白色寒氣,肩頭的紅發在寒氣中微微飄蕩。而她的一呼,讓那寒氣一滯即被熱浪衝散。
“這……”鳶羽睜大雙眼,顫抖的雙肩顯示出她的緊張和激動。甩甩頭,“不,那是假的!”
流螢疑惑地看著她,眼角一動,大吸一口氣:“是他!”
“你也看到了嗎?”鳶羽雙目含淚,輕聲問道。
“本座又不是瞎子!”咬牙切齒地回道,雙目一沉。該死,他是真的能站在那木台上!
鳶羽一怔,轉臉看向了木台!一身鐵黑色的戎裝,襯出他修長的身材,金色的王冠高束他的一頭紅褐色發絲,冷傲的雙目看著她的臉。足尖點地,直直立在木台上,身周飄動著淡藍色的寒冰真氣!
他還是他!不過,如今是北冥之尊,而不是昔日的北冥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