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鳶羽裹緊了皮裘,可是,這大雪紛飛的天,腳下是厚厚的積雪,就算靈力護體,她的熱量還是迅速的消失著。不過出山洞一刻有餘,她白皙的臉就被凍得發青。
“你要不要緊?這麼大的雪,你的身子肯定挨不住的!”流螢仰頭,看著鵝毛般的大雪從空中飄下,碰到二人的護體神光悉數被蕩開。但是,這裏的氣溫如此低下,她失去心的傷還沒有好全,哪裏還能再經得住凍呢!“這樣下不行,我們找個地方避避吧!”
“咳咳……是啊,這雪還算小的。等到破曉的時候,大雪才會真正的到來,而那時也是最冷的。”嘴唇烏紫,牙關打架,幾句話而已,她說得頗為費力。
“你想想,哪裏可以避雪,而那個鄉巴佬又不會找到的!”
鳶羽眯起眼睛看著空中白茫茫的一片,猛喘幾口氣:“好,我們去那裏!”
看著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搖搖晃晃的身子後留下一連串腳印。流螢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方才她的表情分明在說:不想去!她尊重她們之間的協定,她不用攝心術去窺伺鳶羽的心裏,而鳶羽也不會去揣測她的心思。
之所以沒有動用神隱之類的修術淩空飛行,完全是不想暴露她們的行蹤。隻要靈力一動,必然會暴露她們的氣息。
因此,在鳶羽凍得隻能偎依著流螢走動的時候,她們終於來到了北冥城外的祭台下。
“你說的是這裏?”流螢一陣無語,空空蕩蕩的廣場太容易暴露了好不好,而且她們在這裏的話鳶羽肯定要被活活凍死的,到時候她將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凍死的神!
鳶羽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直覺,除了大口喘息之外什麼都做不了!“嗯……”她皺著眉嚶嚀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眼睛,看著一臉焦急的流螢,又看了看自己的腳下!
流螢抱著她,一直在用靈力給她取暖,但大量的熱能過去,也在這一路中流失得七七八八了。“你到底想說什麼?”該死,她的身體已經開始僵硬了!
眉眼一掃,看到了她不停地朝腳下看。靈機一動:“你是說地下?”她急忙將靈力注在腳下,微微一笑,“原來如此,下麵居然是空的!”
鳶羽想要向她笑一笑,可是沒等她調動所有力氣,就在流螢的懷裏暈了過去!
“喂,喂!你要是這麼睡過去,就真的不能醒了,你聽到沒有?喂……”四顧之下沒有看到所謂的入口,“切,需要找什麼入口?真是被急暈了!”
劍指在胸前集結出一個印,輕輕的咒語從她的雙唇中竄出,腳下閃出一股銀芒,螺旋式上升將她們卷入了地下!一場大雪掩蓋了她們所有的痕跡,破曉即將來臨……
“呃,什麼鬼地方,好熱!”流螢大喘一口氣,就算她有上乘靈力護身也覺得這裏麵悶熱無比。搞什麼,上麵天寒地凍,下麵奇熱無比,不愧是橫斷時空,奇怪的地方。“喂喂,你醒醒,我們到了,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她將鳶羽扶著坐下。想了想從衣襟裏摸出一個錦囊,拉開袋口,從裏麵掏出一小把粉末,靈力調動,將周圍的熱氣和粉末凝聚在一起,一並逼進了她的眉心。淺淺的紅光從她被凍得青紫的臉頰走過,一層密密的汗水逼出體外。
流螢送出一口:“好在有效!”劍指一捏,銀光在指尖遊走引導者她臉上的紅光走遍全身。
“呼……”鳶羽緩緩睜開了眼睛,滿身的汗水不但沒有讓她覺難受,反倒讓她覺得身子輕鬆了很多。
“寒氣逼了出來,有沒有覺得好多了?”流螢扶著她。
“嗯!”長生訣運氣,自我修複著體內的不適感。
流螢撩起袖袍擦擦額頭的汗水:“若不是這裏奇熱無比,借助這樣的溫度摻雜雪蓮的粉末,你可能真的就一去不回了!”
“你怎麼還有雪蓮?”
“你不會笨到以為本座光臨一把碧晶宮就帶走一朵吧?切,好容易去一趟,還被暴露了行蹤,最關鍵的是看到那一宮殿滿牆密密麻麻的雪蓮聖藥,本座就帶走一朵也太對不起那鄉巴佬的盛情款待了。”她揚起下巴,一臉的理所當然。
“噗嗤……”長生訣一下子破功而散,鳶羽好笑的望著她:“不愧是銀狐族的大祭司,連盜竊都盜得這麼霸氣,這麼理直氣壯!嗬嗬嗬……”
“喂,不是嗎?而且本座就料到以後你會有急用,所以才多備了一些,看看,這不是派上用場了!”
“好好好!我錯了好嗎?”她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和流螢的相處模式,這個高高在上的人從來都沒有卑躬屈膝的一麵吧。她的傳奇一生也似乎是她的輝煌之路,但遺憾的是,她們一族份數異類,否則在她的庇佑下,銀狐必然會有一個光明的前途。
“那是!”她一點兒也不含糊的接受了!
“對了,你到底帶了多少朵出來啊?”她不會帶了十朵八朵吧?夠驚悚的!
“本座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整個宮殿的牆上長滿了純白色的雪蓮,於是本座收了一麵牆的數量!至於多少……”她托著下巴思索著,全然沒有看到鳶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