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個男人到底想怎樣?前一刻還麵目可憎地要殺她,後一刻又,溫聲軟語說愛她,他是變態嗎?
“呼——”痛苦地皺著眉頭。好難受,不要去想,不要再去計較,不要在糾結!“嘶”好痛,“咳咳……”鳶羽的後背緊緊貼在石壁上,卻又痛得低下了頭。
“還是讓我看看你的傷吧,本座說了,血肉之軀你若還像以前那般來折騰,鐵定要死在這裏的。到時候,怕是會連累我遭人恨的。”
鳶羽大驚,抬頭,撞進一個深邃的眸子。“呃,是你!”一頭銀發紅色發帶束起,藍白色的長袍無論什麼時候都讓她顯得超然塵上。上天入地,這穆婉流螢似乎是她看過得,最能將如此普通的衣衫穿出高高在上的人!
“要不然你以為本座是誰?”
“放心,我真的沒事!我……”她抱歉的說道,卻看到她像變戲法似的,在掌心升起一絲嫋嫋白氣,一朵潔白的雪蓮從掌心旋轉而上,越來越大!“這……”看著寒氣直冒的雪蓮,她是真的無從拒絕了。呆在北冥那麼長時間,她又怎會不知道哪裏才會有雪蓮?
落神雪山之大,山巔的碧晶宮才會常年生長!“你單槍匹馬闖了碧晶宮?那裏守衛層層,神獸庇佑……”
“那又怎樣?天上地下,除了神殿,似乎還沒有什麼地方是本座去不了的!”她毫不在意的說著就拉了她坐在火堆旁。
鳶羽隻得歎了口氣解開了皮裘,露出裏麵染血的衣衫。直引來流螢一陣皺眉,扯了一片雪蓮的花瓣,嗬氣成蘭。那瓣潔白的蓮花搖身一變成了白色的裙衫,淡淡的雪蓮香氣浮動其上。“等會兒換上這個!
鳶羽垂頭:自從成了這副血肉之軀,似乎除了任人宰割之外就是處處受她照料。索性她是個外冷內熱的人,表麵上看來拒人於千裏之外,內心之中卻包著一團永不寂滅的火!所以,難怪楚天歌會為了銀狐一族而丟掉神職,甘心淪落塵世而無半句怨言了。這個女人,果真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魔力!而她對於楚天歌的意義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謝謝!”解開衣衫的刹那,她的眉頭猛地一皺。“嘶”一身冷汗冒出:黏在衣服上了嗎?
“都成這樣了你還說沒事?”流螢蹙眉喝道,銀狐大祭司的威懾力突然釋放,縱然對方是鳶羽也不禁微微一愣,很沒底氣地扁扁嘴。“你的長生訣是厲害,但對於你的傷而言,似乎作用不大!”
“大概,是因為被冰錐刺傷的緣故吧!傷口周圍的組織凍壞了,不容易自行修複傷口,這副軀體的恢複能力也是有限。”咬牙,顫抖著雙手將衣衫硬是從皮肉上撕了下來。
這一次她再也沒有哼出一聲,隻是眼裏有著深深的責怪與憤怒。
流螢蹲下身子,將手中的雪蓮揉成團,用靈力將它碾碎灑在了鳶羽潰爛的傷口上,冰涼的手掌附在其上,一股銀白色的光從手掌竄出湧進她的傷口。
不消半刻,流螢便收了功。鳶羽低頭,左胸竟然連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沒想到這副身軀也能有不留痕的一天,謝謝你流螢。”
“多虧了那朵雪蓮!”她白了鳶羽一眼,自行坐到了旁邊。“以後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說,對於血肉之軀來說,傷口可大可小,如果不趁早醫治就會惡化。若今日沒有雪蓮,就憑你那傷的程度,本座也沒有十分的把握不留痕。”
抿嘴一笑,鳶羽像個犯錯的孩子:“好,我知道了!”係好新衣服的帶子,她站起身轉了一圈。“好漂亮的裙衫,而且,好香的味道!”鼻尖湊近袖口,一股宜人的香氣湧進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