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呼聲此起彼伏,然而,再多的呼喚都無法喚回曾經的一族之長!
“噗通”鳶羽脫力跪在了雪地裏,“為什麼不聽我說話,為什麼就這樣走了?”口中喃喃道,雲之蘅最好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些她不懂的東西。那究竟是什麼?什麼叫做“記住我請求你的事情”?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來得及交代。
等等!他是在說,不能讓龍騰得到浮生若冰麼?這是他之前與她說過的一件事,可以她現在的狀況有什麼資格去保護浮生若冰呢?
搖頭,眉心一沉:赤焱!雲之蘅這一去,他用命脈凝結成的黃金絲就此失去主人,自然會消失,那麼赤焱必定可以衝出火牢。可是……可是……她踉蹌幾步,失去雙親,他該成為怎樣的人?雖說他想來冷酷,除了母親,誰的麵子都不給。但終究是念及親情的,加之他對自己的態度,相處多日,她已然了解他是個外冷內熱的家夥。所謂的冷血無情自隻是表麵現象,否則怎麼會在自己受到青鸞刺殺的情況下,二話不說為自己出頭?被眾人圍捕的情況下,若不是顧忌親情,又怎麼會讓雲之蘅擒獲?
心,揪成了一團!不是不希望赤焱脫離束縛,隻是當初她就不願意用犧牲雲之蘅的方式來解救他,所以才花費了大量的心思去接近北冥族人,周旋在渦流之中。然而,到頭來,她終究沒有辦法改變整個事件的走向。赤焱的自由依然建立在了失去父親的基礎上!
仰頭看著鏡湖之淚不斷放出的靈子,那是雲之蘅用自己的生命激發出的最後力量,由鏡湖之淚無限放大。也就是他了,否則,換成任何人都無法讓鏡湖之淚釋放出如此的力量吧,論到駕馭鏡湖之淚,有誰比族長更為能耐?
“吼——”一聲龍吟驚天變,紫光灑滿天際,龍尊龐大的身軀驟然出現,盤踞在鳶羽的上空。“鳶羽,我來了!”可是在看到靈子斷層帶的同時,那雙紫色的眼睛越發深沉:“這……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練斷層都出現了?”低沉的聲音不乏驚詫。
鳶羽感激地看了它一眼,即便它沒能趕來救雲之蘅。可是它來了又能如何,雲之蘅還不是一樣要舍己救族?“鬼道之力撞擊苦海之陣的結果!”
她的解釋也讓北冥族人明白了緣由。“鬼道?”龍尊揚起了聲音,“那種邪惡的力量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出現?”
不禁苦笑:“怎麼會無緣無故?當然是人為!”
“什麼人如此邪惡?那東西不是人可以輕易駕馭的,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自己找死就算了,還要拖上整個北冥嗎?”一聲冷喝讓地上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夢晚晴的小身子微微一驚,腳步略略後移。眉眼滿是警惕,握著散靈藤的手不動神色的凝聚著體內的靈力。
“哼,果然是你麼!死丫頭,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貨。唯恐天下不亂就算了,居然玩大發了,想要讓北冥毀於一旦嗎?就算你想讓所有人類為你陪葬,也不該拉上神獸一族給你墊背!找死!”龍軀一扭,巨大的龍頭傾斜而出,竄向了雪地裏的小身子。
夢晚晴冷靜地一握住散靈藤,裝作沒有意識到一般,隻待龍尊到了她的攻擊範圍就要給它吃力的一擊。
“住手!”
龍尊龐大的身影一滯,在空中扭動起來:“鳶羽,你為什麼要攔著我。難道這樣的人你還要救?”這個女人雖然沒有很強大的力量,也不知道恢複了神軀後擁有怎樣的實力,她什麼都好,說好聽點兒就是太善良,難聽了就是濫好人。如果想憑著這樣的性子混跡在人世,有多少虧不夠她吃的?
“不是我要救她。惡毒至此,她死不足惜。隻是她目前還是北冥人,你沒有那個資格對她做出懲罰。若你強行殺了她於你而言是輕而易舉,可對北冥呢?你到底是挑戰了北冥的族規,那也是間接地觸動了血之契約吧!不值!”
“那就這麼便宜她了?”龍尊狂躁地在空中扭動著,帶起強大的風雪。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既然她身為北冥人,那就由北冥的族規來裁決她吧!”轉而看向六長老,“你既有悔過之心,又是長老會的成員,你對自己該有各一個客觀的評判吧。所以,帶上她,回到族中去吧!”
六長老震驚地看著鳶羽,微微張開的嘴巴狀似合不攏。“你……你就這麼放過我了?”滿以為,龍尊的到來會是她最大的助力。換成是任何人,也該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吧。可是她,不但沒有要殺了自己,連夢晚晴都交給長老會。這……太讓人費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