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白色的雪花從空中落下,夜晚又來臨了。涼涼的雪花落在臉上,瞬間化成冰冷的雪水。夢晚晴一驚,這才從方才的場景中醒悟過來:該死,我這是怎麼了?那賤人絕對有不為人知的妖術,可以於無形之中攝人心神!否則怎麼解釋方才的失神?那麼,這妖孽就更加留不得了。
麵上沒有太大的變化,可她心中已經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說這麼多,你不就是想保住雲之蘅?”她悶悶地說道,讓人看起是如此的無奈。
然,四周依然是一片靜悄悄,顯然,那六長老還是在消化著鳶羽的一番說辭。不可否認,她說的都是對的,而且即便最終目的昭然若揭,但她每一句話都很公正很客觀,也著實有站在自己的立場陳述觀點,絲毫沒有顯露出公報私仇。青鸞殺她未遂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但她並沒有用這個來做文章,而是入鄉隨俗,請長老會給所有人一個公平的判決!
“那是什麼?”一聲驚呼將四人的思緒拉回來。轉頭望去,不知何時,遠處集結了從祭台趕來的北冥族人。而所他有人都在看著那條黑色的靈子斷層帶,露出疑惑、驚歎或恐懼的表情。
“哢哢”熟悉的聲音傳來,雲之蘅等震驚得看向了苦海之陣,眉心一片下沉。“這……”
鳶羽不得不狠狠倒抽一口涼氣,就在剛才那一會兒的功夫,靈子斷層帶在瘋狂地吸收著靈子以填補自身的空缺,這不,就連苦海之陣都難逃黑手。不難理解,陣法之所以可以超出布陣者本身力量很多倍,那是因為借助了特殊的手法調動天地之力去輔助。當天地之間的力量不足時,當先就是瓦解那些被抽出的力量來填補。
可是她怎麼忘記了?那個苦海之陣,雖說厲害,也僅僅是對人類和靈物來說的,麵對大自然的力量當真脆弱的很!
那該怎麼辦?沒有苦海的守護,浮生若冰不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有強者而得之?
金光大肆化為淡藍色的靈子紛紛飛向斷層帶,金色越發薄弱。“砰”越發脆弱的金光層轟然碎裂,大批淡藍色的靈子飛向黑帶。“第五層也破了!”第四層還遠麼?鳶羽心中一涼,此時她身體裏的靈力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六長老看向苦海的眼神也漸漸變得沉重起來。自從青鸞走後,他沒有一刻比現在更為清醒。如果苦海被破,依舊不能填補那個黑帶,那麼將意味著北冥末日的真正到來!那他,一手開啟鬼道大陣,勾起四象轟擊苦海的他,當是北冥最大的罪人吧!
眉心狠狠皺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負罪感將他籠罩。“沒有辦法阻止了嗎?”六長老呼吸有些急促。
鳶羽很是驚訝,這代表,喪女之痛為他帶來的瘋狂暫時被壓製了麼?“可惜,我的靈力盡失,否則可以一試。”
誰也不知道她全盛時期是怎樣的強大,對於她這樣的惋惜之語聽過就罷,全然沒有放在心上。“是否有其他的辦法代替人力?比如,鏡湖之淚?”六長老不死心的假設。
鳶羽搖頭,她當然明白那黑帶的力量是怎樣的霸道:“就算想要借助鏡湖之淚的力量去填補,那也得有足夠的力量去啟動鏡湖之淚!”顯然,他們四個沒有任何人符合這樣的條件。雲之蘅如果不是重傷或許還有機會一搏。
“到底怎麼回事?”大長老快步走來,白色的須發在風雪中平添滄桑。眼角一斜,撩起一絲不悅:“鳶羽姑娘,你還真是神奇,不管什麼地方出了什麼事情,都有你場啊!”
這話說的甚是刁鑽,是鳶羽太瘟神呢?還是她生性比較背呢?
鳶羽可沒有心情去和這個小肚雞腸的長老計較,眼睛一動,目光落在了那個仙風道骨的二長老身上。“趕緊帶著族人先走吧,能走到哪裏是哪裏!”就算離開北冥,隻要能活著,到哪裏不可以重建家園?與其用所有人力去盡力一試,企圖填補靈子空缺,不如集合所有的力量將北冥封印,讓這片冰天雪地成為一個不老的傳說。否則,成功便罷,失敗將是滅族之災。
二長老身子一僵,雙眉緊鎖,寬大的衣袍雪中飄動,青白相見的發絲在腦後飛舞。神色凝重的看向了苦海:“此法萬萬不可,北冥域向來是我族賴以生存的地方,如果離開了北冥我們改何以立足天地?如果真的要淪落到背井離鄉,苟延殘喘活在世間,不如同北冥共存亡!”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也沒有中年漢子那般豪氣幹雲,但卻說得堅定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