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倉也不辱使命,沒太費勁地就探查到宴會用的酒壺,而且按照巍的吩咐將壺的形狀盡可能細致地畫了出來,悄悄傳給守候在外麵的接應之人。
所以巍是在宴會的前一天拿到了下毒之物的圖形,然後趕緊送去給鄒大夫過目。
果然,鄒大夫看過之後,基本上就可以確認了。
“是的,就是這種玉壺,不論是成色還是鴛鴦的造型,都和老夫在湯家見到的很是相似,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老夫依稀記得這壺蓋上麵也雕刻著一對鴛鴦,雖小但是做工十分精細,可是你們來看,這把壺的壺蓋上好像並沒有。”
聽鄒大夫這麼說,眾人便也都確認了一遍,有大將軍父子,還有郡主母子,確實沒有。
鄒大夫補充道:“也許是其雕刻的太小,燕倉大人沒能及時發現也不無可能。”
巍卻道:“應該不會,我猜更可能是他們故意設下的障眼法,想要魚目混珠。”
眾人便不解地看向他。
巍解釋道:“燕大人還送來了一條重要的消息,據他所見,這種壺在長公主府裏至少有不下十把,如此稀有之物,長公主府怎麼會有這麼多?我看八成都是仿造的贗品,用來掩人耳目的。”
“老夫也讚同將軍的看法,這種壺製作起來複雜又耗時,故能夠擁有此手藝之人更是屈指可數,想來湯家的男主人也沒能繼承其祖父的手藝,其他人要想如此大規模的做出一模一樣的鴛鴦轉香壺更是不可能之事。”
曹襄道:“那看來真正的鴛鴦轉香壺應該是被他們藏了起來,不到最後一天他們是不會拿出來了。”
“嗯,很有可能,不過既然如此,事情反而更加好辦,他們想要置我於死地,哼,我倒要看看最後到底鹿死誰手?”
於是巍又很快派人將消息傳遞給燕倉,燕倉收到消息後,帶著壓力和重任,便開始著手準備他第二天要做的事情。
宴會的這天,不到晌午宴會場已經大體被布置妥當,座位桌子早早就擺好就位。
為了看上去熱鬧一些,鄂邑還故意命人在席尾多擺了幾張桌子,正好後來義陽侯來時就有地方坐了。
燕倉趁公主府裏一片忙碌,趁機逮到一名倒黴的內侍將其打暈,然後換上了內侍的衣服,悄悄混進了太子宴的準備人群當中。
待他抵達辦宴席的地方,就發現其他桌子上都已經相繼擺上了酒器,唯獨其中一張的桌子上除了瓜果,並無酒器擺在上麵。
燕倉立馬猜到這張桌子很可能就是給廓巍準備的,他便格外留意起它。
果然又過了一會兒,宴會場都沒有什麼人了,隻見兩個內侍鬼鬼祟祟地走到那張桌子前。
其中一個人的手裏便端著一把鴛鴦轉香壺,另一人則是小心翼翼地將壺擺放到廓巍的桌子上。
燕倉就站在他們的斜對麵不遠處,假裝在幹活。
但是他當機立斷,隨手拿起他旁邊桌子上的一把假的鴛鴦轉香壺,將其藏在身後,果斷朝對麵那兩個內侍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