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琪說她男友是礦大畢業的,在稅務局已工作三年。
提到她男友我來了興趣,建議那個稻草人來共進晚餐,並且把病情告訴他,盡量說的嚴重點,看他能否經得住考驗。”
張雅琪問:“萬一他受不住考驗呢?”
“經不住考驗的男人你也要,嫁不出去啦?學習商場搞活動,清倉處理,貼錢大甩賣。”
她挖苦道:“你雖然沒結婚,經驗倒是挺豐富?”
“我沒吃過豬肉,難道沒看到豬跑。垃圾男人見的多了,還有騙錢騙色的,比不負責任的男人更惡劣。”
她陷入沉思,“我在考慮這樣做對他是否公平,畢竟我們沒有結婚,他沒有義務和責任來承擔我的痛苦。”
“如果他願意娶你,就應該承擔責任,男人保護女人天經地義。隻想吃果子,不想栽樹,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張雅琪說:“我朋友來,你倆不會打起來吧?”
“放心放心,為你的下半生考慮,我不會把他打死。”
美女撇撇嘴,“吹吧,吹牛不收稅。”
她拿起手機給“稻草人”打電話。
大約二十分鍾後,我在公司見過一麵的那個“稻草人”走進來,上身穿灰色夾克衫,白色襯衣,係紅色領帶,下身是黑色西褲,手裏拎一個黑色公文皮包,斯文得像老電影裏的文藝青年。
張雅琪介紹說:“吳誌,我朋友。楊未,我同事。”
“你好。”我伸出右手,準備熱情歡迎他。
沒想到這小子根本不看我,隻顧整理自己的拎包,眼睛盯著天花板不放,仿佛上麵藏著尼克鬆的竊聽器。
我有些失落,把手收了回來,像放出的風箏收回繩線。
然後,“稻草人”表情平靜地坐在張雅琪身邊,並深情款款地問一句:“冷不冷?”
張雅琪說:“還行。”
我的臉有點冷,像寒風掃過,火辣辣的疼。
根據我的經驗,行為偏執的人往往是不自信的表現,通過歇斯底裏來掩蓋空虛,赫魯曉夫是個特例,在聯合國大會上,此廝脫下皮鞋狠敲桌子,動作雖有點粗魯,但是底氣十足。
張雅琪說:“我今天身體不適,是楊經理介紹的熟人,幫我在醫院做了檢查。”
“稻草人”無視楊經理的存在,隻關心自己女友,“檢查結果如何?”
“肺部有一個腫瘤。”張雅琪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確定是腫瘤嗎?”他嚇了一跳,“有沒有搞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
“醫生說必須住院做穿刺檢查,才能確診,所以我準備明天住院檢查。”張雅琪說。
他麵露疑惑:“以前沒聽你說過身體不好?”
“我也是剛剛發現。”她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我明天陪你去醫院。”“稻草人”語氣輕鬆自然,像是發自內心的話。
張雅琪缺心少肺地說:“你工作太忙,請假不好,我自己能去,不要你去陪。”
“沒關係,我工作還不算太忙。”“稻草人”說得很隨意。
這個草包通過了考驗,叔叔就放心了,對於他的無禮,自然也不太介意,要了一份法式羊排,開胃湯服務員直接送來,麵包、咖啡和點心自己取,這種簡單西餐和中餐的自助餐差的不多。
用餐時,“稻草人”狀態極為猥瑣,每講一句話,身子必須前傾,嘴巴快貼張小姐臉上,眼睛還四下掃射,情景跟電影裏特務接頭很相似。
也難為了張小姐,一方麵要應付男朋友的殷勤,另一方麵還要照顧客人的情緒,不時抬頭問我是否再加點水果,來點蛋糕,羊排的味道怎麼樣?要不要再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