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他輕拍身上落雪,瞧著他那因雪而白的眉睫,她笑彎了腰並取笑他活脫脫一個雪人兒。
他那雙好看桃花眸將她那被凍得通紅的臉頰與笑得彎彎的晶眸深深鐫刻,他貪戀她的每一絲情緒,此後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瞧見她嬉笑的麵龐。
許是他如此舉動甚為反常,她那雙閃爍晶眸內滿滿的擔憂。她望著麵前瞅著她眸不移半分的他,嬌嫩唇瓣張合輕喚:“大哥哥,大哥哥,你怎麼啦?大哥哥!”
耳畔是她清脆動聽的嗓音,裏麵蘊含著深深擔憂,他這才發覺自己的出神,他對著她微彎唇角,笑意清淺。他要她不必擔心,見她依舊擔心的瞧著自己,他抬起食指往她額頭上輕柔敲擊,這樣微小的動作才將她眸內擔憂盡數消逝。
見她重綻笑顏,他伸手將懷中那壇埋藏已久的桂花釀啟開封蓋。封蓋啟,陣陣月桂酒香縈繞在二人身側。那陣陣酒香惹得她那晶眸微閉,滿麵陶醉,這是她聞過最香的酒。
他望著她那陶醉的眸眼,笑道:“月兒今日答應哥哥的話可還算數?”
她一把搶過他懷中桂花釀頻頻點頭,算,當然算數。
她看著那壇清冽的桂花釀似想起些什麼,她問一側嘴角含笑的他酒碗何在?
他聽聞她此問方想起今日行的匆忙並未將酒碗隨身攜帶。他搖頭,瞧著她為難模樣,他從她手中拿過桂花釀,依著壇口喝的酣暢淋漓。
他將酒壇複遞於她,口中有桂花釀的餘香,他對她道:“何須什麼酒碗,行軍打仗時哥哥與將士們都是這樣喝酒,這樣喝才盡興。月兒不信的話可以一試,看哥哥所說是否為真。”
她對著他甜甜一笑,亦隨著他動作喝得盡興。
桂花釀性烈,酒剛進中途,她便已醉的小臉微紅,一雙閃爍晶眸細細描摹他的輪廓,她依在一側欄杆處醉語低喃:“歸月見過無數美男子,卻無一人能比過大哥哥你半分,大哥哥是歸月見過最美的男子,王兄都無法與你匹及。”
他又飲盡一口酒,正欲將那桂花釀遞於她時,便瞧見醉酒低喃模樣,他才憶及今日她喝得太多,一手握住酒壇將那半壇酒一飲而盡。
他望著她醉酒時可愛的模樣,心中不舍愈加強烈,他多想將她帶在他身側,可是在那個地方,他如此做便會害了她。
他朝她擺手,她受到他的召喚,挪動玉足踉蹌走近他身側並依偎在他溫暖的胸膛。
他撫摸著她那被雪浸濕的青絲,嘴角輕揚,語氣中帶著微醺意,他說:“月兒,以後哥哥不在你身側,記得保護好自己,萬不可在行小孩子性子。”
她窩在他溫暖的懷抱,鼻尖是他最喜的月桂香。那雙閃爍晶眸不時微閉複又睜開,小小腦袋亦隨著雙眸的閉合有規律的輕點。
她仿佛聽見他要離開自己,晶眸漸漸被淚水洇濕,她語帶哭腔她問他是否要將他拋棄,複而疼愛那位公主?
她說,她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會改,隻希望他可以永遠讓她伴在他身側。
他聽著她模糊哭音,撫著她滿頭青絲的手愈發溫柔,聲音亦如鴻羽般輕柔:“傻月兒,哥哥怎會不要你呢?你在哥哥心中是獨一無二的,你不需要為哥哥改變些什麼。傻月兒,哥哥這一生有你就夠了,那還有心思去疼別人。今日公主前來不過是告訴哥哥西域又起戰事,哥哥是一名武將必當為守護中原而戰。明日哥哥便要離開中原,遠赴戰場,你定要在家等哥哥歸來,知曉嗎?”
懷中人兒無應答,他低眸時才發覺她已依在他懷中熟睡。
骨節大手一點點輕觸她麵龐,桃花眸將她那美麗麵龐銘記。他嘴角微彎,道一句:“月兒,哥哥在等你長大。月兒,睡吧,明日一覺醒來又是美好的一天,傻月兒,記得沒有哥哥的日子要學會照顧自己。”
次日正午,她剛睜開閃爍晶眸,一陣疼痛便向她那小小腦袋襲來。
身側侍女為她遞一碗醒酒湯,她悉數飲盡。
待頭疼緩解,她環顧四周才發現她已回家。她瞧著一側端藥欲下的侍女,問一句他在何處?
侍女輕搖頭,她聽此不顧宿醉的身子,身著一件單薄衣就衝出房間。
她一路疾行向著他所在庭院走去,皓齒緊咬下唇,眸中擔憂顯露無疑,昨夜半夢半醒間她仿佛聽見他要離自己遠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