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忘安並沒有理這麼多,許天晴的變化是因為林鵬。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的改變都是因為林鵬,能改變他的也隻有林鵬,既然如此,那她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的。說不定還會成為那個所謂的導火線。
“忘安,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聽說這個老板性情十分的古怪!這次的決定權又在他手中,聽說很多個公司的人去了,都吃了閉門羹呢!”
一旁的莎莉將一遝文件遞到許忘安的手中,許忘安接過,聳聳肩,示意莎莉不必擔心。曾經再刁鑽的客戶她都能搞定,幾乎整個市的公司高層她都熟悉,不過是重新來一次,多了經驗而已。
一溜車的開到市中心的金福集團的門口,許是金老板事先交代過,當前台看到許忘安陌生的麵孔時,毅然地拒絕許忘安進去。
虧得許忘安三寸不爛之舌,愣是對前台無能為力。她也深深地明白,這位前台是多麼的盡責。
許忘安嬌靨的麵容上,閃現一絲調皮之色。
金福公司有個安全通道,平時是很少通過的。也是當初為了找金老板,跟著秘書轉悠了一個上午,才找到的,偷偷地上去後,倒是讓金老板嚇了一跳。
那個大腹便便的金老板,顫抖驚訝的樣子,真是滑稽的好笑。
許忘安一麵客氣地告別前台,乘著她不留神的空隙,走出大門往後麵走去。通道進去是一個悠長的走廊,寂靜的可怕讓人後脊背不免的一陣發涼。
許忘安咽了咽口水,她很秘書來的時候,是有燈的,而如今,她抬頭,除了一百米一段有一個冷色的白熾燈外,並沒有其他的光線來源,心想應該後來裝上去的。
突然摸索前進的許忘安無意中摸到了一絲冰冷的手,沒錯是手,神經一瞬間繃到了一個極致,想要叫出聲,可是聲音卻失去了音貝,掐在了嗓子眼裏。
“救,救救我。”一聲渾厚帶著虛弱的男低音傳了過來,聲音很具磁性。
救他?許忘安極力地克製自己,機械地衝著聲音的來源尋去。借著微弱的燈光,許忘安顫抖地摸索著,雖然自己一刹那以為是鬼魂,可是人在黑暗中還是會覺察到恐懼。而且黑暗中,還有你所不知道的東西存在,那就更加的毛骨悚然!
許忘安心撲噔地跳著,突然她拍拍自己的腦袋,笨那,手機不是有手電筒嗎?
將手機拿出來,頓時整個五米內的範圍亮了。就在自己五點鍾的方向躺著一個白衣男子,他渾身沾滿了鮮血,一張清秀的麵容,麵無血色,與身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救救我!”
許忘安一步一停頓地靠近著,確定他無力反抗才蹲在他的旁邊,伸手小心翼翼地撩開他的頭發,那平凡的五官卻讓許忘安覺得有些熟悉。
她好像在公司裏見過他,轟的一聲,許忘安的腦門仿佛炸開了一般,暗自嘀咕:怎麼會是他?
對於眼前渾身鮮血的男子,她有過一麵之緣。那還是在公司的時候,他當麵將資料交到前台,而後悄無聲息地離開,接著便是水落石出的消息。
許是冥冥中的注定,她再次遇到了這個人,這個她找了許久的證人。可是他如今怎麼會奄奄一息?身上的痕跡斑斑更是惹人遐想。一股難以抑製的不詳正在湧上心頭,許忘安強製自己要鎮定下來,拂開貼在額頭的劉海,用手戳戳他。
這人好像叫林誌剛!許忘安輕聲叫喚他的名字,可是他緊閉著雙眼,聽到許忘安的聲音,眼睛想要睜開卻又沉重地閉上了。許忘安畏懼地看看四周,他還有呼吸浮動,應該還活著。
想要撥手機上的號碼,卻發現因為過於隱蔽,已經沒有信號。這下輪動她無奈了,心就像是被撓一樣的難受。
看了眼痛苦神情的林誌剛,她猛地站起來,小聲地說道:“林誌剛,林誌剛,我現在出去打電話叫救護車,你可一定要挺住啊。”然後一步三回頭地迅速按照原路往出口走去。
在拐了幾個彎後,順利地看到了百米外的光亮,出了走廊,拿出手機一看,還是沒有信號,要完全走到公路才蹦出了三格信號,許忘安幾乎是顫抖地打完了電話,等到那邊的回複,許忘安急急地收起電話,想著告訴保安,讓他們跟著一起進去會有安全感些。
於是三人往後麵走去的時候,身邊擦肩而過一輛極其平凡的麵包車,消失在公路的盡頭。等到回到原地時,許忘安三人從進口到出口,整個走廊都行走了三遍,還是不見許忘安說的那個人。
許忘安抱著文件,苦思冥想。明明見到了啊,怎麼連血跡都處理得那麼幹淨啊!莫非真的是她看錯了!兩個保安揮舞著手中的警棍,一臉痞子樣地瞪著許忘安,“這位小姐,你以為我們很閑嗎?”
許忘安想要解釋,畢竟自己觸碰的感覺是真實的,“我幹什麼要騙你們?我……”就在許忘安想要辯解的時候,一道晶亮的光芒一下進入了許忘安的視線中。
許忘安呆呆地往那個方向走去,而兩個保安以為許忘安有毛病,所以不理會,搭理,而是定定地看著許忘安,瞧她還有什麼花樣?
許忘安緩緩地走到一旁暗處,好像是是一個手機,黑色的外殼上沾著點點的血跡。許忘安望著刺眼的紅,不禁地打了一個寒顫,暗自出神,也就是那個林誌剛不是自己走了,就是被那些人抓走了。
許忘安身子一軟,整個人都在發抖,手心裏泛著冷汗。正如她所想,他們會是如此的喪心病狂,連遞給文件的人都要滅口。那小娟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一陣酸楚衝擊著她的五髒六腑,兩行清淚,不禁地留下,滴在手機上,將血跡衝開一點,帶著曼珠沙華的沙啞!他們怎麼能這麼做?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他人的性命。他們簡直就是魔鬼!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