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沒事,就是困了。”
聽到困,總比聽到不舒服來的好。梅萍急急地說好,“那你去洗個澡,就睡吧。”
許天晴也樂意啊,剛走一步就被許寧德叫住了“你跟我到書房。”梅萍不樂意地瞪了一眼許寧德的背影,怨怨地嘟喃著。
許天晴深知肚明,其實並沒有對梅萍抱太大的希望,對著梅萍一笑,拍拍她的肩膀,“沒事的媽,說完我就去睡了。”
梅萍一臉傷感的含著淒楚,目送許天晴走進書房。書房中,暗淡的暖光將整個書房襯出了一股陳舊的味道,倒是符合那書香的感覺。許寧德一臉嚴肅地坐在茶桌旁,許天晴也跟著坐了下來。
許寧德瞧著許天晴的模樣,也不打算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今天在許忘安家裏,他們給你罪受了?”看著許天晴麵色憔悴好似一朵枯竭了的鮮花般,許寧德這樣猜著,連帶著語氣也不是很好。
許天晴搖搖頭,冷淡地道:“他們不僅沒有為難我,而且還一直在誇我。說你養了一個好女兒,那個表叔還想向你請教一下教育之法呢?”
許寧德耷拉著腦袋,眼神呆滯地望著許天晴,言語之間夾雜著絕對的疑問,“你說的是真的?”
許天晴表示肯定,“那是當然,你不相信我,我可相信我自己,而且那個許忘安似乎很喜歡我,還打算腳好後,去學校找我呢。”
許寧德板著的臉,聽到許天晴嘴裏的話,臉上才露出歡喜的笑容。許天晴靜靜地瞧著許寧德,如櫻的紅唇發出嗤笑聲。顯然許寧德過於高興,並沒有注意到許天晴的小動作。
許天晴整整弄皺的裙擺,起身準備離開“我累了,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去洗澡休息了。”
許寧德咳嗽一聲,讓自己變成那個肅穆的老爸,嚴肅地對許天晴道:“晴兒,你下一步就要好好的跟許忘安打好關係,讓她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知道嗎?”
許天晴彎彎的柳葉眉一挑,一個轉頭披散的秀發隨搖而飄拂,看了一眼許寧德將臉別過去,“我明白了。”
說完走出了書房,而書房外梅萍正在焦急地等待著,害怕許寧德會打自己的女兒,那份擔心在看到許天晴出來後,才得到了緩解。
而許天晴隻是說了句讓梅萍安心的話,便回自己的房間了。在寬敞的浴室中,她不停地想著許忘安和許旭東在一起的溫馨場麵,而一邊又不停地拿自己跟許寧德做比較。
她是如此怨恨自己的父親,她是他的女兒,並不是他的工具,他怎麼可以一點感情都沒有?他對母親冷淡,對自己也冷漠。從六歲開始,他逼著自己學跳舞,學鋼琴,學一切他認為有用的東西。她理解,這一切都是為她好。但是自他進入許氏集團工作後,他便把怨氣和對命運的不甘全都發泄在她和她母親身上。
她對許忘安的恨,最初就是來源於許寧德,現在她似乎更加的怨恨許忘安了,她憑什麼比自己擁有更加尊貴的位置。無論從氣質和修養,她也不過就是個野孩子。
憑什麼她父母死後,還會有一個這麼愛她的叔父,她開始發出心底地怨恨。
洗完澡後,許天晴便聽到了敲門聲,打開門e才發現是母親,“媽?”
梅萍將一杯淡雅的花茶放在了她的梳妝台上,瘦弱的身子不禁風吹,幹癟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我看你心神不好,替你泡了一杯玫瑰花茶。喝了就睡吧。”梅萍說完就離開了。許天晴望著梅萍淒楚的身影,緩緩地將門關上,走到梳妝台邊。
晶瑩的杯中冒出一股玫瑰花淡雅的芬芳,表麵下是清澈的,而上麵是一層層散開的玫瑰花。她的手摸著那杯子,是暖暖的溫度。那一刹那,似乎所有的疲憊和煩惱,像那玫瑰花一樣在暖水下散開化解。
暗淡的放燈下,許天晴露出這一天最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