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哪裏的話!師兄若當真這麼想,我也沒話好說!由得師兄自個兒瞎想去!”我嘟著嘴也有些沒好氣地如是說道,他聞言也是一愣,隨即又揚了眉來看我,眸色之中不乏威脅利誘的味道。我終是抵不過他那樣的眼光,便也笑開了說:“好吧好吧!你若實在要買,便帶些金絲銀線回來吧!”
“好!”他應了我便大步流星地轉身離去了。
“你要他給你帶回金絲銀線又是作甚?當真想再編一條軟胃?”
“是啊!就算編不出軟胃,能隨便編條腰封出來也是極好的了!”恩,回頭就拿著這個去找雨柔姐負荊請罪,恩!她一定會原諒我跟著歡歡喜喜給我當師母噠!
“你要腰封作甚?”麵前人忽的開口發問,我雖在聽了大師兄一番話後略有愧疚之心,卻到底年少氣盛,不甘就此於他低了頭去,便也笑開了看他道:“幫你綁住我未來的師母大人哪!”我上麵有人,有阿蘅給我抱大腿,我再也不用怕師父你啦!哇哢哢。
“好好的你又給我發什麼瘋!還不快回去!”恩,師父精分好像又犯了,看來回頭我得跟雨柔姐說說!讓她當心師父犯病!我心裏這樣誹腹著,嘴上也不饒人地向他道:“師父罵的是!徒兒這兒就告退!免得礙了師父的眼!”
誰知我剛欲轉身,便聽他冷怒一聲“你給我回來!”
“又打算去哪兒?”他見我轉身,便又莫名其妙地緩了語氣,見我片刻不曾答話,便又哼聲道:“天山?”聞言我也不答話,他見了我這好似是默認了一般的態度之後也是大為惱火,出口便向我吼道:“滾吧滾吧!滾出去就別再進我桃花島的門!”
聞言我也依舊不吭聲,隻靜靜將他望了一陣,直覺到眼眶發酸才移開了眼背過身去……
我氣鼓鼓地拿著大師兄給我準備的行囊打算出走去散心,哪怕不去天山,隻在江浙守著賊漢子回來也是好的!反正師父也有師娘了!早結晚結的還不是一樣得要結?早走晚走也都一樣是走!與其等到將來被動被師父不待見,還不如趁現在和師父師母關係都還尚可的空當走!
我來到了東海之濱卻沒見著一條能讓我出發離島的小船,隻見那些個啞仆通通都噤若寒蟬地看著我,比劃著那些我怎麼看都不懂的手勢。
“什麼意思?船被大師兄給開走了?”我一知半解地看著那啞仆的手勢突然驚叫出了聲,誰料那啞仆啊啊啊了個半天突然聽我這麼一說便朝著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暈!怎麼桃花島很窮麼!窮到常年隻備一條船?”我質問著那啞仆,可在質問完後又是恁般的無力,質問他們又有什麼用呢?他們會告訴我原因麼?就連他們自己又何嚐希望耽在這裏呢?
“船呢?我要船!我要出去!”我滑落在那石礁上,一遍遍地哀嚎著,那些個啞仆見此也是紛紛向我投來愛莫能助的同情眼光……
就這樣,我又在那海邊吹了一下午的海風,思索著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規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說是思索,然而事實上,我卻是盯著那湛藍的海水帶看了半天,餘霞散成綺,澄江靜如練,不得不說,桃花島委實是個隱居寶地,閑雲野鶴,與世無爭,罷了罷了,思考無力,我便也隻能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房。
誰知我一進得那房門便見了一桌的山珍海味,我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聽了不知是誰的腳步聲近身,我乍喜還驚,回了頭便興衝衝地朝著來人道:“陳師哥……”
額,出門沒看黃曆,看來今天注定我和師父八字不合……
“你師哥書信,說是會趕在你生辰前到,想來就是這幾天的功夫了!現下可安心了?”他重重歎了口氣,良久才開了口如是道,聞言我正欲尋根究底,卻聽他頗有些不耐煩地道:“安心了,便用膳吧!”
“師……”飯桌上,我斟酌著開口想與師父和解,卻聽他一個長歎無力道:“原是為師不好,明知今兒個是你生辰,還和你一小丫頭置氣!”
“哦!所以師父親自下廚,來給徒兒賠罪?”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半會兒,直到確認這不是一場鴻門宴,這才恍然了如是笑道。